沈归荑却是扫了一圈已然将他们围住的那些人,淡淡地将幼白推开些,站了出来。
须臾,贺承玦便从贺轻尘的身子穿过。
贺轻尘愣住。
又一次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孤魂一个,他转身,眼睁睁地看着贺承玦站在了离沈归荑仅一尺远的地方,任由无力感,袭卷全身。
贺承玦俯身凑近。
沈归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贺轻尘见状,不由地攥紧了拳,眼底猩红,恨不得将贺承玦给撕了。
贺承玦眯着笑,也不在意沈归荑方才的警惕后退,只用鼻子在眼前扇了扇,深呼吸了一下,又嗅了嗅,脸上露出一抹痴迷神色。
他看了看地上全屋气息的狼,再看看她身上的血污,眼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弟妹身上这狼味,可真真是好闻啊!”
沈归荑睨着他,眼神冰冷:“……”
幼白:“……”
变态!
幼白于无声处,悄悄地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骂骂咧咧。
“弟妹,别这样看着朕,太严肃了,朕害怕。”贺承玦故意拉长了尾音,嘴里说着害怕,神色却不见半分恐惧,反倒是多了几丝轻佻。
沈归荑冷着脸没应声。
贺承玦许是无趣,站直了些:“朕有些日子没见着你和轻尘了,左右今夜也不忙,咱们便叙叙旧,是了,轻尘呢,你将他埋哪儿了?”
他盯着沈归荑,不紧不慢地伸手指着一处:“是在那儿吗?”
顿了顿,又指着另一处:“还是……在那儿?还是轻尘好福气啊,人都死了,弟妹都不舍得让他曝尸荒野,冒这么大的险来,连狼都给驯服了。”
沈归荑没心思与他在这儿兜圈子。
“我还有事要忙,大皇子若无事,那恕我不奉陪了,麻烦让让。”说罢,启步便要离开。
贺承玦挪了一步,伸手将她拦住:“哎,别急啊。弟妹,你若是走了,朕的心情可就没这么好了,朕心情不好,便喜欢闻死人的血腥味儿呢。你说,刚入了土的死人血腥味儿,会不会好闻些?”
沈归荑有些恼,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承玦敛了脸上轻佻的神色,肃然道:“很简单,你,与你的舅舅,为朕所用,朕放了他。”
沈归荑勾唇,一步步走近他:“为你所用?”
护卫忙要拦。
贺承玦扬手将人的步伐止住。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归荑那张明媚的脸,眸子暗了些,幽深的眼底溢满了兴奋。
贺轻尘本就警惕地看着贺承玦的动静。
此刻,自然是看懂了贺轻尘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幽深。
他一遍遍地去拦,却都无济于事。
沈归荑没拿匕首的左手在袖子下动了动,而后笑着主动凑到了贺承玦身前。
右手中的匕首,抵在他心口的位置,轻轻地转着圈圈:“那么,大皇子是想要我与舅舅,如何为你所用呢?”
贺承玦低头看了眼那在自己心口打转的匕首,鼻尖是她身上好闻的体香,他嗅着,眼神疯狂却无惧意。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身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