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尘眯了眯眼,倏地勾唇笑了。
看来,他那位好皇兄,是着急了呀?
也是。
贺承玦是该有些动静了。
这几日,贺轻尘正奇怪着呢。
前世,他在大婚第二日方才醒转。
从下人口中听说有人给他的好父皇隐晦地提了建议,以冲喜之名,将礼部侍郎嫡女林清然赐给他做正妃时,便满心抗拒。
待发现林氏还将新娘给换成了乡下长得庶女,更是气的立即找上林家要一个说法。
那日,是贺承玦匆忙赶来,将暴躁的他拦住。
此后,贺承玦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理,最后勉强说服了他将这事压下,大事化小,最后,只累了无辜的沈归荑,在王府后院,日日磋磨。
前世,贺承玦是在他大婚第二日去往林家后出现的。
今生,他是在大婚当夜醒转,又在次日,请了几位皇叔皇婶以及林淮安众人过府议事。
同样是‘闹’了一场,差别在于,前世是他去林府要说法,今生却是请了人到王府里来,明里暗里地将林家和齐家给闹了个不痛快。
照着前世,贺承玦早该出现了。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动静,不曾到他府里来,更不曾给他递话,更不曾借着母后的由头,敲打他和沈归荑。
贺承玦今生,安静地有些不寻常。
贺轻尘心下难安,接连好几日都不敢放松,他不知今生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数。
甚至,差点便要着人放出诱饵,引着贺承玦出头了。
好在,贺承玦终于有了动作。
有动静好啊!
倘若始终没有动静,贺轻尘怕是要以为,贺承玦的反常,是与他一样,重生了?
如今看来,却并不像。
倒像是,他这几日的反常,让贺承玦心里多了些疑虑,以至于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跑到他的跟前儿来,以免被看出了什么。
只是,为何是那花奴?
前世,他的王府里的确有这么一个扮作花奴,潜伏在王府中的人。
贺轻尘第一次见着那人,却不是在他的王府里。
而是在林清然身边。
以林清然护卫的身份。
他那会儿还以为,不过是一个护卫而已。
不必多虑。
哪知,直到叶枫死后,他才从贺承玦口中知道,是这人用王府的假消息将叶枫引去了那悬崖那儿,并将他打落悬崖,从此音讯全无。
他是贺承玦放在林清然身边的钉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是贺承玦用来拿捏晋王的工具。
晋王不在意林清然,但他在意林清然给他生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拿住了林清然,那便是拿住了晋王的软肋。
能让那花奴去拿捏晋王软肋这样重要的任务,想来,是那花奴有些本事,得了贺承玦的青眼,以至于他敢将这样的任务交到花奴手里。
那么,今生呢?
那花奴既如此重要有本事,贺承玦怎的就将他给用了?
总不能是,贺承玦在他的王府里,就那花奴这么一个钉子,不得不用他吧?
贺轻尘抿紧了唇,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测。
“王爷,咱们可要盯着那花奴?”叶枫见贺轻尘轻笑,不由地挠了挠头问道。
贺轻尘回神:“不必。”
他没多解释,只吐出这样一句。
那花奴武功不俗,处事谨慎小心,盯着他反倒容易暴露,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指不定关键的时候,他还能替自己,给贺承玦‘传递’些什么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