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的马车走远后,他交代了店里的人一声,便径自回了后院书房,将门关紧后,他这才缓缓地看向手心里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张薄薄的纸。
如他所料,那薄纸里,还裹着一只方形的,熟悉的寒冰玉片。
他将玉片放在一边,打开了纸张。
待看清了上边所写的短短几句话后,他瞳孔微震,但很快便又敛了去。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两样东西拿起来,然后在书桌下摸索了几下,底下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然后将东西放了进去,而那暗格里,还放了不少东西。
其中便有几本看着像是什么书的东西。
东西放好了,掌柜发了一会儿愣,便重新将暗格掩了去。
而后,他神色如常,满面笑容地回了前院的铺子帮着招呼客人,彷佛方才肃然的一幕,与他无关似的。
***
林府。
林淮安是在夜深以后才回到的林家。
林夫人等了大半日,听到动静,连走带跑地从屋里窜了出来。
林淮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住扑过来的人。
没等看清是谁呢。
耳边便是林夫人哭天抢地的闹腾声:“夫君,出事了,下人来禀,说是清然,清然她不见了。”
林淮安:“……”
她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不是早就跑了吗?
虽说他早就猜到了应该是被林夫人藏起来了,但事已定局,他也就没急着将人带回来。
何况,这阵子的事,一件接一件的。
他烦都烦死了。
哪里还顾得上那个逆女?
尤其是今日的事,更是让他心烦意乱,心里如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那线头在哪儿。
他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下人。
看着林夫人,暗啐了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
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
话落,他一把按住林夫人,将她半拖半拽地带回了屋里,再示意身后的人帮着关门。
下人都站的远远地,不敢探寻半分屋里的事。
倒是屋里的林夫人被拽回屋里,哭了半晌,发现林淮安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泪骤地梗在喉管里,打了一声‘嗝’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愣了愣地看着林淮安:“夫君?”
林淮安就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她。
须臾。
见她彻底消停了,才狠狠地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问:“又怎么了?清然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林夫人眼眶里还包着一层泪珠子,视线雾蒙蒙的。
一提这个,她便又伤心了起来,抽抽噎噎地说:“今日,乡下的人来报,清然自前几日开始,便不知所踪了,下人在庄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
清然带去的所有东西都没带走,就连贴身的婢女都没带。
反倒是庄子上,有几个陌生的脚印,但那脚印被雨水冲刷了一晚上,也不大看得出来了。
但是,但是……那两日,乡下大雨纷纷,清然不可能会一个人跑了的。
她定然是被人给掳走了。
夫君,你救救她,她是我们的嫡女,你若不救她,还有谁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