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赶回兵营。早已候在门口的士兵,火速将惠帝抬往兵营帐篷内。此时,接到传令兵命令的数十名宫内御医早已等候在兵营,看到惠帝的伤势,无一不震惊,这恐怕是要变天了。
“用上最好药材,务必拖住陛下性命。”穆尘潇下了死令。
阿凝将马车交给车夫,随即让士兵打来热水,王爷满身都是污秽,她得伺候他更衣。
穆尘潇深深看了她一眼,勒令她回王府休息,没有阿凝,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秦一接收到传令兵的命令,出动驻扎在王府内的一万士兵,将整个洛京城戒严,百姓禁止进出城,无事不得出门,商市禁止开市。
洛京百姓不知究竟发生多大的事,要瑨北王调动郊外驻军戒严整座洛京城,不过众人猜测与惠帝出城剿匪有关。
消息在皇宫却传的很快,三宫六院以及文武大臣皆得到皇城护军传来的消息,陛下被炸伤,幸而瑨北王拼死相救。至于伤得多重,就不得而知了,宫内人及文武大臣全部被禁足于皇宫。
卢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打坐念经,佛珠散了一地。上午隐隐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爆炸声,她就有种不详预感。
“皇儿。” 她心中悲郁不已,口中念念有词。她答应过先皇,不会干预朝政。因此惠帝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拦,可这次,她却后悔了。她早就想告诫惠帝,切勿鲁莽,可惠帝一心就想与瑨北王对着干。
“本宫皇儿现在在哪?”卢太后焦急问向前来禀报的太监。
太监颤抖着身子,不敢看向卢太后,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禀道:“陛下,陛下现在在瑨北王的郊外兵营中救治。”
卢太后险些向后晕倒,幸而被一旁的婢女扶住。她愤怒斥责:“为何在郊外兵营救治,为何不来宫中救治。“
太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弯着腰,低着头,匍匐在地。
“来人,备车去郊外兵营,本宫要去见皇儿。“卢太后立即下命令。
“太,,太后,现在整个洛京已被瑨北王戒严了,皇宫也出不去啊。“ 太监觉得他这是在找死,火上浇油,但也只能如实禀告。
“好你个瑨北王。” 卢太后咬牙切齿,焦急不堪。
这时,从殿外走进三个身着北境军铠甲的士兵,为首一个抱拳弯腰,铿锵有劲道:“太后娘娘,王爷命我等人,护送太后至郊外兵营。” 说罢,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太后愤恨瞪了一眼面前士兵,一甩衣袖,仰着头高傲离去。
郊外兵营,御医们已完成诊断和救治,正聚在一起商量,一时间,帐篷内嘈杂不已。穆尘潇坐在一旁桌前,抿着茶水,表情严肃冷峻,漠然的看着眼前境况。
为首的林军医,叹了口气,转身朝穆尘潇走来,准备将接下来商定的救治方案禀告给他。其他御医纷纷停下议论,等待瑨北王的表态。
“王爷,陛下伤情一直在恶化,现下必须得截肢,否则难以扛过今晚。” 林军医老实禀告道。
穆尘潇听闻,重重放下杯盏,“截肢之后呢,能活多久?”
“十数日应该可以,陛下还被伤及内脏,内脏出血,我等已尽力减缓出血,但最后陛下仍会血流而亡。”
“十数日……”穆尘潇暗暗忖度,十数日便也够了,他把玩着杯盏,微微勾唇,“那便截肢吧。“
“是。王爷。”林太医恭敬领命,转身欲回内室。
“慢着。”穆尘潇又开口。林太医转过身来。
“待卢太后来了,再行定夺。在场所有人不得将陛下的命数透露半字,卢太后问起,就说陛下仍有救。” 穆尘潇铿锵命令道。
在场的御医,相互对视一眼,又瞄向瑨北王黑沉的脸色,当即便应下,这事谁若透露出半字,必定是要掉脑袋的。
没过多久,卢太后便怒气冲冲的闯进营帐内,对着穆尘潇大声质问道:“陛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