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当晚就将获取的柴家家主信息整理了一遍,对柴家与岭南关系的怀疑也一并写入 书信之中,上报给穆尘潇,鹰隼带着信件,振翅飞向洛京。
两日后辰时未到,天才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及呼喊声打破了知州府邸宁静的清晨。不少官吏急匆匆的来回跑动请示,没过多久,知州任鋆从房内冲出,边穿着外衣,边跑向马匹,还未穿戴整齐就一跃上马,骏马长嘶,朝前疾驰而去。
暗卫叫醒了阿凝,禀告道:“阿凝小主,城门口出事了,好像是诈尸了。”
阿凝还有着起床气,脑袋一片懵懂,昨日翻阅柴家资料至深夜,因此早晨睡得深沉,连外面嘈杂跑动的声音都未曾听见。
“什么诈尸?” 阿凝蹙起眉头,未反应过来。
这暗卫也是嘴笨,诈尸就是诈尸,还能是什么诈尸,这还能如何解释。暗卫只好绷直了身体,学做诈尸样,在房内蹦蹦跳跳。
“啊?~~~”阿凝拖长了尾音,难以置信,这一大早说得什么鬼故事。
阿凝走南闯北的,头一次听说诈尸,待脑袋清醒后,立马翻身而起,匆匆洗漱,夺门而出。
精壮马匹都已经被任鋆和下属官员骑走了。阿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没有马匹,阿凝干脆以绝妙轻功,跳上屋檐,飞檐走壁,抄近路赶往城门口。琼台楼宇,起起落落,阿凝飞快的越过一幢又一幢的建筑,竟比御马而行的任鋆还早一步到达城门口。
城门口周边早已围起层层官兵,不准让闲人靠近。有好奇的赶早市百姓也只是站得远远的观望讨论。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及腐臭味弥漫在城门口,如野兽般咆哮的声音传递开来,还有不少官兵急促的喘息声与惊恐的喝叫声。
阿凝趴在高高的屋檐之上,一目了然城门口状况,只见一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面目全非的壮汉被一张大网死死困住,如困兽般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周围的官兵用尽全力牢牢按住大网。
那壮汉突然仰天长啸,全身发力,竟将几名拉着网的官兵横扫在地,后续更多官兵一拥而上,死死抓住大网。
阿凝陡然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那壮汉仰头之时,一只眼珠掉落,挂在眼眶之外,另一只眼睛毫无聚焦和活气,整张脸惨白毫无血色,这分明就是张标准死人脸,而且还死了一段时间了。看来是真得诈尸了,阿凝震惊惶恐,身子竟有一丝颤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历经险阻,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骇人诡异的一幕。
阿凝全神贯注,盯着城门口,连身边凑过来一人都未曾注意。
“原来任大小姐竟会武功,还能飞檐走壁,真是深藏不露啊。” 一阵突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得阿凝条件反射般迅速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哎,咳咳咳,是我欧阳睿,任大小姐不必如此反应巨大。” 欧阳睿眼底含笑看向阿凝,笑意深深。
阿凝看清楚来人,缓缓松开了手,才发觉手心尽是湿汗。方才注意力一直集中于城门口,倒没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
阿凝警觉看向欧阳睿,他为何出现于此。
欧阳睿彷佛看懂了阿凝疑虑的眼神,解释道:“在下也是于一大早听说了城门口诈尸一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一探究竟。“
“原来欧阳公子也会飞檐走壁,轻功不赖,倒是之前小看了欧阳公子了。”
欧阳睿笑笑,不语,一同随着阿凝的目光,看向城门口。
这时,任鋆已御马赶到,他翻身下马,欲穿过士兵前往现场。阿凝见状,立即从屋檐上跳下,一同跳下的还有欧阳睿。惊得周边士兵纷纷拔刀。
“阿爹,是我。听说出事了,我也特地赶来了。“
任鋆听到阿凝的声音,转身瞧了瞧,她动作倒也挺快。
“一起来吧。“ 任鋆歪头示意了番,周边士兵放下佩刀,自动让开一条路,阿凝赶紧跟上前。
欧阳睿也紧跟上前,他倒十分惊讶于任鋆竟允许自己的闺女来到现场,目睹这么血腥的场面。这倒不像是父女关系,更像是办案主官和助手的关系。
一旁的郑知府见知州大人已到,赶紧介绍情况:“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就有一辆马车朝着城门口奔驰而来,车夫就是这名壮汉。当时坐在马车上疑似睡着了,任凭马车朝前飞奔。城门守卫见状赶紧提前拦截。这才发现车夫已经去世了。马车内还有一名死者。“
“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为何还能在此………“ 阿凝抢先开口,说了半句又将后面的几个字生生吞下,这还真是诈尸了。
郑知府哀叹一声,他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根本不清楚状况,反正就是活见鬼了呗。
“据守卫禀报,他们正在搜查马车之时,这车夫就突然诈尸了。还力大无穷,杀死了我们的一个守卫。幸亏其余守卫拼死抵抗,才没让他进得了城来。我听说此事,赶紧带了批官兵先行赶来。“ 这知府府邸离城门口倒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