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加之阿凝本身天资聪慧,穆尘潇好几回打趣道,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太傅。
十天的疗程很快过去,接下来的二十天是休养期,穆尘潇的精神有所好转,有时还会下榻在殿内信步一会儿。处理起政事军务亦是愈发勤快,北境战事大宏已逐渐占于上风,因北漠倾巢出动,搏命一回,这场战始终不好打。
在休养期内,穆尘潇强烈要求神医同为阿凝调理身体,解决其身上的寒症。
阿凝无奈,伸出手腕,让神医细细诊断一番。
神医表情漠然,例行公事般的搭上阿凝的手腕,身体却是一抖,他摸出的竟是喜脉。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阿凝见此好奇问道:“神医,我的身子如何?”
床榻上的穆尘潇亦是翘首以盼,望向桌前的神医。若阿凝的身子无大碍,他打算痊愈后便同阿凝要个孩儿。
神医略一咳嗽,掩去面上震惊不安的表情,恢复那副冰冷莫测的老脸。
“阿凝姑娘的身体无大碍,寒症并未很严重,稍加调理,怀孕……怀孕也并非难事。”
阿凝闻言,内心毫无波澜,只余留淡淡忧伤;而穆尘潇却是喜出望外,他真想下床榻,抱着阿凝转几个圈。
夜深人静,穆尘潇泡好药浴,懒懒的躺在榻上,借着烛光,查看秦一递来的密报,还是关于谢华之死的调查进展,每一段话都不离神医,秦一是与这神医较上劲了。
阿凝沐浴一番后,穿着厚棉寝衣,手中不知拿着何物,来到穆尘潇跟前,脸颊微微泛红,盯着他却不言语。
穆尘潇抬首,见阿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凝儿,何事?”
阿凝的脸色又红了一分,晃着手中的盒子,支支吾吾开口:“王爷,可否……帮阿凝一个小忙?”
穆尘潇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小盒子上,没有立即应下,“这小盒子里的是何物?“
阿凝将盒子打开,里面是青墨色的颜料和细笔。
穆尘潇疑惑抬头,盯着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王爷,这是我让人寻来的一种特殊刺青颜料,刻在身上永远都不会消逝。我想……想请王爷替我刻个字。”
穆尘潇更加疑惑,顺着她的意思又问道:“刻何字,刻在何处?”
阿凝坐至榻上,他的身侧,脸已红得像只煮熟得大虾,她答道:“不如刻一个尘字吧,尘潇的尘。”
她直接说出摄政王的名讳,不符规矩和礼数,但她的目光真挚害羞又坚定,望着穆尘潇,“就………就刻在这里。”
她的手指了指大腿腿根的内侧,穆尘潇顺着她的手指,完全怔愣,十分诧异抬头,饶是他摄政王身经百战,也经不起阿凝的这一招,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凝儿愈发有情趣了。“
阿凝此时的脸色已是红得有些发黑,结巴解释道:“嗯,这……这是话本子上……看来的。这样……这样的话,确实能增添不少情趣。“
其实,她如此做的原因是心中始终存有一个念想,不管她将来在何处,不管她是否已忘记前尘往事,她都希望自己能与王爷有一丝联系,她甚至仍奢想能与王爷重新团聚,以至白头偕老。将字刻在身体其他部位,她都担心去了西凉之后会被发现,继而会被强制消涂。而刻在那处,却是最隐私保密的地方。
穆尘潇闻言,忍不住想抽她一顿,这看得都是什么话本子,告诫道:“以后话本子少看些。“ 不过他还是抱起阿凝放至床上,按照她的意思在那处刻上了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