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离不应,阮涂接着说道:“不论是仙界还是你们凡人的世界里,权力永远是最诱人的,为了所谓的权力,人人都会变得面目可憎。你父亲也不例外。”
少女神色骇然,顿然,眼泪潸然而下。
她端坐而起,“我不信我父亲会谋反。”
“你是不是傻?”
锦离漠然地看了眼他,阮涂站在她面前,“你可知,谋反的事是我亲耳听到的,而且,你爹权倾朝野,王上会不提防吗?那年把我送到你家的时候,我就听到了王上的计划。这个计划就等着你能够婚配的时候。你爹根本不是王上的对手,这一次谋反,你爹必败。”
锦离听着他说了那么多,随后低头看了眼手心的珍珠,眼眶之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低落在那珍珠上。
阮涂自认自己说的确实有点过分,于是便半跪在她面前,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为她抹去了脸庞的泪水。
“对不起啊,我,我说话说重了。”
锦离缓缓开口,“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权力,这个计划从我一出生就注定了。若我是男子,就会更加壮大摄政王府的权势,可是我是女子就应该被婚配,摄政王的权势侵入朝野,取而代之。败了,就是一枚随手可以丢弃的棋子。”
阮涂听了有些心疼,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不怕,我带你走。我会护你周全。”
锦离抬起脸,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哭起来简直就是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阮涂为了她,专门给那吵闹打斗的地方做了结界,让她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
锦离越来越伤心,猛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阮涂惊诧了,眼疾手快地抱住锦离。锦离身子颤抖,流泪不止,“为什么?为什么?”
阮涂抱着她,心疼极了,随后,锦离松开啊一直紧握的手,一小瓶装着毒药的药瓶从她的手心掉落在地,阮涂一看,捡起来,闻了闻,要不是那晚他亲眼见到摄政王将里面的药丸丢在某位大臣的茶水之中,随后那大臣暴毙而亡,他还不知道这是毒药。
“你,你服毒了?”
锦离嘴角流血,此时的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皆被撕碎,无数箭雨朝她射来,疼痛万分,鲜血将手里的珍珠项链染红了。
“.....阮....阮涂。”
她气息微弱,唤着阮涂的名字,阮涂立即施法,减小她体内的毒性。
“你不能死,我说过我会带你出去的,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锦离只觉身体上的疼痛减少了不少,但是她眼神涣散,“....你说...他为什么......为什么.....一次都不曾回来看我。”
“他眼瞎。”
阮涂将她扶起,推运着仙法,仙法进入她的身体,暖暖的,很舒服。
随着彭的一声,大红喜门被人无情地踢开,四周的寝殿,玄衣红血的士兵和阳纯王提着腥气的兵甲入内。
锦离坐在床上,他们看不见已经隐身的阮涂,阳纯王笑容狰狞,“摄政王已然伏法,本王劝你,束手就擒,这样,本王或许还可以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留在本王身边。”
锦离缓缓睁开眼,冷笑一声,“竖子,给我提鞋我都觉得恶心。”
阳纯王一改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变得恶心猥琐,“锦离,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喜欢你,如今岳父的头颅已然挂于水车之上,摄政王府已然没有了活口,可是为什么,你居然会喜欢上怪物。为什么?”
锦离没有正眼看他:“你不是喜欢我,是喜欢你的权势,你跟我爹说你喜欢我,让我爹跟王上请旨将我赐婚于你。然后你又佯装痴情,佯装衷心,让我爹将计划告诉你,你再一次谋划,欲要坐收渔翁之利。你如今还大言不惭地说你喜欢我,你真让我恶心。”
阳纯王怒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会喜欢上一个喜欢妖怪的人吗?要不是看在你好看的份上,如今你的头就应该陪同你爹高挂水车,而不是饶你穿着嫁衣踏入王府。”
锦离虚弱,刚刚的怒火攻心,现如今的她气息虚弱,一时间坐不住了,倒在一边,阮涂生气了,猛地一挥手,就将那些大言不惭的凡人击倒。
众人倒地后,顿时惊慌了起来,刚刚被莫名的力量击倒,他们各个痛苦掩面,暗自惊慌:“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锦离撑着床看着他们,“妖女!妖女!”
众人惊慌大喊。
阳纯王听了面上是几分惊慌害怕,随后又故作镇定起来,他跌跌撞撞起身,“哼,果然没错,天天对着那鲛人说话,不是妖女还能是什么?!”
随后他对着那些闻声闯进的士兵命令道:“快!给本王烧死这个妖女!”
火把迎来,锦离丝毫不畏,她看了眼阮涂,然后说道:“你先走吧。”
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毅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她睁开眼,震惊地看着阮涂,阮涂嘴角扬笑:“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你这个凡人,我是救定了。”
说完,一个纵身,窗外的江水迷漫,这几天俨然有了涨潮的趋势。
锦离只感觉自己全身被冰冷刺骨的水给包围,渐渐失去了意识。
当天晚上,倾盆大雨,大江涨水决堤,水漫民间,一时间孟夏国国力空虚,隔壁虎视眈眈的邻国竞相攻入孟夏国,内忧外患,天时之下,孟夏国在一场春雨之中被春雨洗刷,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