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楝有些惶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有些发愣的看着李颂欢,少女明眸看着自己,再次开口解释:“我认为掐她的人是位女子。”
沈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真的就如同她所猜测的一样,就算是宦官,也是个男子力气自然要比寻常的女子还要大些,这样看来的话,这小宫女是被女子掐死的。
李颂欢听着沈楝的说法,最终摇摇头,“若是掐脖子就能掐死,那为什么还有将她扔入井里呢,而且还是仪坊的井。”
沈楝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底的爱慕之色再也掩盖不住,满脸的得意和自豪,那神情好像在说着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不过沈楝从小在宫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但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捅破,只是负手认真的倾听着李颂欢认认真真的分析。
“有人先是给她下毒,那人可能不会用毒于是被害人醒了而且与其发生了挣扎,看着指甲里的淤血还有指甲的磨损程度看,此人穿着定然是粗布,而且材质偏硬。但是这位宫女身上穿的宫女服面料却是柔软的。所以可以判断害她的人,给她下毒,又掐她致死的人是女子,至于将她抛于井的,却是一位宫内侍卫。”
沈楝听的十分认真,还十分好奇地问道:“那你又是从何得知抛尸的人是侍卫的?”
“这可不是平常的人,而是尸体,这一般情况下来说,人死后的一到两个时辰之内的重量是最重的,寻常的宦官也得两个人,还得从花坊那里拖到仪坊,那么多侍卫值守巡逻,目标太大,要是我的话,最好的做法便是将其乔装成侍卫,再假借醉酒之名躲过怀疑。顺理成章,而且一个侍卫力气自然要比宦官还要大些,官职地位也比宦官大,所以基本上就不会惹人怀疑。”
李颂欢分析问题时眉目严肃认真,那殷桃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软润极了,不管是沈楝时的他还是庚渊都喜欢认真样子的锦离。那绝代风华的面容带着认真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浅笑,眸光犀利含着几分对那些蠢贼的轻蔑。
魅惑带着性感。
他喜欢得不得了。
他一笑,“分析得很到位,所以,李大人,准备抓人了吗?”
李颂欢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一旁的沈楝,轻咳一声,烛光之下沈楝的眼神充满着笑意,那眼底带着几分撩人的欲望。
李颂欢被这个眼神看的面色有些桃红,她扭过脸:“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要不然谁会忍得住?
沈楝轻佻眉,他的女君呐,不仅会破案,还会害羞呢。
他心情大好。
两人出来后,李颂欢有些莫名的无语,她叫住沈楝,“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吧。”
沈楝扭身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李大人何出此言呐?”
李颂欢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咬牙,果然一切都知道。
不然他们来到这尸房之内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人发现,要是那些人真的想让陷害自己,早就应该埋伏好一切了,怎么会放过如此的机会。
还正巧沈楝出现在窗棂外,怎么就这么巧了。
李颂欢抱着手,这么晚了,宫门早就落锁了,她最后到底要留在哪里,事实已经明了了。
沈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接着他轻轻一挥手,周围的树丛之中就有人出来,一群黑卫兵压着一个侍卫出来。
李颂欢没有多余的话想要说,于是就转身离开了。
沈楝赶忙追上去,问道:“你怎么了?抓到陷害你的人不高兴吗?”
李颂欢神色淡然,“高兴,当然高兴,多谢珂王相助。”
沈楝看出了李颂欢明显面上的不悦,自从今天早上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于是他问道:“颂欢,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下官甚好,多谢珂王关心。”
“我.......”
沈楝哑口无言之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走到御花园时,沈楝终于忍不住了,拉住李颂欢的手。
才发现少女的手很冰。
他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李颂欢蹙眉想要抽出来,却发现根本抽不动,少年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
“你放手。”
“我不放,我发现了你的手总是冰冰的,这可不行。”
这话才说出口,沈楝(庚渊)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心骤然收紧,接着便是惊惧和害怕,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锦离的手为什么会冰,这一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这是梦,梦里面的人都是假的,就连锦离也是假的。
可是.......
他才不管这些。
只见少年猛地将少女搂进怀中,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要将身材娇小的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与自己成为一体。
李颂欢要是在同龄女孩里算得上比较高,但是一到沈楝面前就骤然缩小了。
她有些惊讶,为何少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随后她轻轻伸出手来,少年好像十分委屈和害怕,她感受到了他呼吸声逐渐颤抖。
许久后。
李颂欢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沈楝拉着她的手,用着自己的体温试图将她的手给温暖开。
沈楝缓缓抬眸,眼眶湿红,深情带着倔强,“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