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怀疑我?”
“你是在怀疑他?”
我和江簇几乎同时上前一步,长年的交情磨合出绝对的默契。那杂碎反被我们这迈出的一步气势压得倒退两步。
“够了!”
九老头冷哼一声,龙头桃木杖用力往地上一戳。我心里咯噔猛跳。定睛瞅去,这二楼地板被他一棍儿戳出个孔来。我滴个乖乖,这可是青岗木,出了名的硬木,风干以后坚若金刚...这老头果然有两把刷子。
“年轻人,血气方刚情理之中,但是意气用事,就应自诲。”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事之间的诸多关联就凭我们,根本不能洞悉。凌家小子,你接着说。”
我心道要不要把我怀里的《鉴为水》掏出来和他们论一论我遇见的诡事。眼珠子咕噜一转,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
这书,恐怕还是安放着好。现在事情还未搞清楚缘由,《鉴为水》和《药鉴》是否同属于一种情况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有这样的一本诡书,肯定要充公。吃亏的买卖谁来做?我自己的破书还轮不到给他们拿去做实验。
我沉吟:“目前的情况还不是那么明朗。萧万青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毕竟谁都不会相信,一本书竟然有可能会是一面镜子。可是当秦老爷子说到水银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如果古时有这样一种技术,将水银密闭在书封中,然后在触发某些条件的情况下,水银便对光进行反射,形成镜像...”
“那就是说,这书,已经是光煞的一种了。它可以在映射的时候对人造成精神上的伤害,让人误以为是幻觉,同时水银的微量蒸发也会让人中毒。”
边说着,我想起来,咖啡馆我五感尽失、家里我牙龈出血,以及半夜我看到的那张苍白的脸...
我还当我是千年一遇难得生了病,没想到还真是中了邪...
“那你说说,要些什么条件,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萧万青插话总是显得那么不合时宜,身边江簇的指节已经开始咔咔作响。
“呵,我也只是说一说看法而已。要真能一眼瞅出个究竟来,修出那天眼通,我还不立马发家了?你也少在这里给我费那么多话,如果你厉害的话那你来给我们道出个一二三四,别在那里装大尾巴狼。”
刚才我连九老头都硬怼,还怕你个黄毛小子不成?
“秦老爷子,九老爷子,还有在场的诸位长辈,小子我能想到的,无非是风水学里的一种可能性罢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古代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科技,兴许比我们现代水平还高呢?呵呵...”
话说回来,一进场就觉得不对,除了秦、九二老,这些个老头子就再没说过话。那伙计说他们在商谈大事,可是我上来以后,却没人再讨论,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里感觉不妙,觉着要赶紧拉着江簇走。今个古卿斋,总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看起来大白天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却令我仿若进入地下冰窖,满是寒意。
秦老爷子满脸狐疑道:“哪来的诸位长辈,就我们几个啊。”
我心上没来由的一紧。那这些人...大白天的我撞了邪?可是没道理啊,那伙计不也是知道上面有老头子在商讨大事吗...
“江簇,我的头有点晕,眼睛还有点痛,可能是老毛病犯了。”我用手捂着额头,剽悍的演技不需要解释。
“你...好,我准备准备,你先过来我帮你捶打捶打松松气。”
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种暗示。头晕,就是说可能有人想对我们不利;而眼睛痛,便是可能有人在监视我们。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江簇你赶紧带着我跑路。秦老爷子他们看不见这些东西,相对来说会更安全。而且这里终究是古卿斋,本身的生气足以替他们消灾解难。但是我得赶紧走,我必须得赶紧走!
江簇心领神会,拉着我后退几步来到二楼的窗口,装模作样的把手往我腋下一伸,随即拖着我,左脚踏着窗口就跳了出去。
“啊!混账,能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等等,果然!”
多亏了江簇的这一手非正常的逃跑,我终于还是发现了此处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