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的呼吸也有了障碍。黏稠的空气不再可以呼吸,我憋着气还想往前,却发现四周突然一亮。
而我魂飞魄散。一张脸,狰狞的扭曲着,正鼻尖对鼻尖,就在我眼前。
“哎哟喂祖宗保佑我清明给你烧纸钱平时也给你烧纸钱愿您在地下鸿运昌隆步步高升打麻将只会胡牌有房有车子孙满堂后宫佳丽有三千...”
忽的一下我坐起身,却见三张臭脸戏谑的瞅着我。
“咋了呀小回子?啥梦啊?还张牙舞爪的?”江簇一脸坏笑。狸追也不怀好意的抬抬下巴,道:“看样子这梦挺有意思呀,我们凌少还挺入戏。”
旁边雾瞳嘴角一扬,忍住没笑。
“哦,那个,我...呵呵...”我尴尬的放下悬在空中的两只手,干笑一声。
“酒量还是照旧的差,低度数红酒都可以让你趴下。”江簇递来一杯醒酒茶,“这房间还是狸追的,你醒了就赶紧下来回去咱俩那屋睡,省得污了人家的清静之地。”
“死基滚粗。”我接过醒酒茶,咕咚咕咚灌下几口。
虽说现在醒了,可是心里头却还是没来由的想着梦里看到的那张脸,扭曲着...
狸追过来拍拍我的肩,很是豪爽的道:“今天本小姐看你气色不好,就勉为其难让你睡我这屋里头啦。等一下我让小瞳帮我再找一间。”
“什么!你说你让凌回睡这里然后你要和我一屋!这,这不太好吧...”江簇顿时捂脸扭捏道。
“滚!”狸追上去掐住江簇的耳朵就往屋外走,“跟本小姐出去寻房子去。”
眼瞅着俩活宝出了门,雾瞳回过身,说:“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叫人。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别被我身上这股酒气给熏了。”说着,我扯起衣领闻了闻,却没闻见什么酒精味儿。应该是昏迷的时候被他们换了。我这二十年冰清玉洁的身体...就这样...就这样...
“不会的。衣服我们帮你换过了。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果不其然。不过谁不是打出生时就被护士看了个精光,给他们看看我几斤肉而已又何妨。
雾瞳轻轻地带上房门。
我枕在靠枕上,目光瞥向窗外。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外面黑漆麻乌一片。不过好在没有打雷下雨,否则在这么大的一个房间里倒还真是瘆的慌。
也不知道雾瞳那妮子总是一个人待在这种大环境里会不会怕。
初夏时节,气温回升。我掀开被子,然后踢踏着脱鞋在房间里走起小碎步。
“等等,《鉴为水》呢?”我猛地想起这本不能给他们轻易触碰的书。身上摸了个遍未果后,我便趴下瞅向床底。
这一趴,没寻见破书,却找到一个发着微光的小玩意。
床大,光凭手我够不着。索性抡起一根平放着的高尔夫球杆,三下两下就给它划拉了出来。
“这是?”
形若泪痕,一头圆,一头尖。圆头有一孔。通体银白,质感为软玉,而中间沁有黑色。
“...昆仑白玉?还是上品?我的天!发了发了!”
我嘴里很毛躁的喊着,心里却毫无波澜。
若是没猜错,这条玉银鱼,是从棺材里掏出来的,而且还是上了年代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