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这一转,我第一下没看到刚刚被他身影挡住的地方,倒看见他那没有了血色的脸。
“啊...”我下意识的张嘴想大喊,只见江簇一把将手捂在我嘴上,用眼神暗示我往二楼看。
我看着他点点头,表示我会看的,不过你也可以先把手放下来了。但是江簇就是死活不收手,而且还捂得更紧了。
这二楼到底有啥好奇怪的,连你这种长年在鬼门关徘徊的人物都心惊肉跳,小脸儿都不红润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侧过头往上看去,不看倒不要紧,这一看妈的吓我个半死,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你知道人的脸在被泼了强酸,被大熊瞎子用舌头舔着是一种什么样的视觉体验吗?
“他们”脸上的血肉开始脱落,那一根根血丝和血管好像蚯蚓一般在“他们”的脸上蠕动,一层一层的肉和更深处的组织剥离开来,中间有大量的发红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血肉拉丝就好像你吃披萨,把一块切好的披萨块从中扯出来,然后拉出的那些一条条粘稠的芝士。
“他们”脸上的血肉仿佛发着暗红的光,隐约可见血肉下面的发白的骨头,那高起的颧骨尤为明显。“他们”的其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就好像是被许多盐吸干了水分似的皱巴巴,两只眼睛倒还齐全,但是却像是被霰弹枪崩了两下,爆出两个大洞,眼窝深的可怕。发黑的干巴巴的嘴唇微张。我很怕“他们”突然扑上来张口就给我喷出一口老血,然后把我也像在电影里演的那样给感染成“他们”那种生物。
没错,二楼有很多肉体组织不完好的“人”。我们站着的这个楼梯口恰巧因为角度的问题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很勉强的视线障碍,而且我刚刚差点喊出来的那声,但是“他们”却好像是一点儿也没听见的样子。
这一次,我真的很庆幸江簇把他的手捂在我嘴上,我可以不怕疼的毫无顾虑的狠狠咬下去。
“唔!”江簇那发白的脸此刻突然像是猪肝一样变成了紫色,此刻却又不敢发声怕被“他们”发现——虽说我们都不知道“他们”都已经这个鬼样子了,是否还具有听觉。
“妈的畜生!咬够了没有!我的手要废了!”
江簇两腮的咬肌高高的鼓起来,可以看出来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相当不容易。
“哈——”我平复完内心的不镇定,终于松开了嘴。
江簇默默的往下移了几步台阶,打算先看看他的“伤势”,而我则接着待在这个观察点,偷偷的注意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发现的线索。
不可能啊?就算是保护伞公司也没有这么长的手,直接把这边弄出这么些丧尸?
其实我看着这些不像是人的家伙,小心脏还是会发抖,但是潜意识里我却并不认为这些玩意儿除了吓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能够对我产生伤害。可能是“他们”这种类似于活死人的造型给了我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
夏天的天色很晚才黑,但是开始发黑之后却很快进入了晚上。没过多长时间,二楼的光线也暗淡的不像话。即便这是个玻璃房,也很难看得到位于你三米外的东西。
“江簇,你的手好了点没?”我四顾着看了看,然后偏头很小声的问了一句。黑色的环境里我无法看的很清晰,但是好像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嗯...嗯...”
从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一阵咕哝声。我听着,感觉很像是江簇因为不满我刚刚咬他,所以就随意的敷衍我答应一声,也就没有在意。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