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说你说说,这都过了多少天了,我这腿脚还是不利索。”
我一边轻轻敲打着两条垂在轮椅上的腿,一边叹息道。
“当初好了两只手也没这么费劲啊,怎的这腿就那么不听使唤?”
也不知道我的手恢复过来是达到了什么样的条件,如果知道了需要的条件或者标准,那么倒也能使我找到合适的法子。
想上次,我腿上还有了些知觉,但也就那么一瞬,到现在却又是完全没了动静——
妈的,这感觉就好像饿极了的人闻见了菜香,循着味道寻去,却发现是个残留余香的空碗。
“嘶...哎哟,肠道有点堵...”
我冲门外喊了声,不消半刻,一个伙计冲进来推着我出了门。
没了腿,真他妈不方便,上个厕所还得别人扶着。
......
“哎,凌小少啊,你在里面待得可真够久啊!我在外边都塞上鼻塞了!”
我忙着往鼻子里卷卫生纸,模糊不清的对着外边叫道:“这不通宿便就要一次性解决,你懂个屁!”
“您说的真他娘的有道理!可是我眼睛都辣出眼泪啦!那要不,凌小少,咱家先去外边通个气,等您好了后,再叫咱?”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去吧去吧,等一下我叫你给我擦屁股!”
“饶了咱家吧...哎哟这味儿,我先去换个气儿,换个气儿...”
娘西皮,真不懂有难同当!
我恨恨的坐在坐便器上——虽然下半身不能动,但是这生理功能却一样不少,该拉该撒,样样不落。
这“髓线”,可真是玄妙,还真是只废了我的肢体,呵。
“哎~哟吼吼吼吼~~~老天,这感觉,真是欲死欲仙~”
享受着身体排泄废渣的快感,我大大的赞美了一声上帝。
完事以后,我费力的抹干净谷道外围,然后把自己的裤子拉到膝盖——没了腿的支撑,我若是以目前这个姿势,是绝对做不到套上裤子的。
“阿奉啊!阿奉!”
我冲外边喊叫了几嗓子,然而过了好几分钟,却没有人回应。
“阿奉!”
“你在找谁?需要帮忙吗?”
一道微弱的清光从我的面前一闪而过。
我面前的那堵门就这样被破开了!
...这声音...
我盯着面前的黑衣人,暗暗吞下一口口水。
“哈...哈哈...那个什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黑衣人眼色不变,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坐在马桶上。
“...那个什么,大哥,有话要不咱们出去了说?在这地儿,您也不嫌这味儿浓烈?”
我瞄了一眼他腰上别着的西瓜刀,嘴角一阵抽搐。
“不碍事儿,眼下四下无人,在这儿倒落得一个清静,”黑衣人那沙哑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色彩,“正适合你我,好好的,安安静静的聊个天。”
“成,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相,道:“但是你总得先让我把自己的裤子给提上吧?就这么说话你不怕长针眼呐?”
果然,这么一说,黑衣人倒是有了点反应。我听见他愣了愣,然后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话,接着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靠...脖子...脖...脖子!”
顿时,我感觉脖子上的肌肉像是要断开,脸上的青筋血管全都要爆裂开来,无法呼吸的痛苦再一次出现——但是这感觉也就仅仅维持了两秒钟不到。
“嘭。”
黑衣人将马桶盖翻下来,然后松开了勒住我的手。
我跌落在马桶盖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