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不成功便成仁...
望上苍保佑。
水银沁在我焦灼的目光中点在书封上。
飒。
好像有一个很幽静而悠远的声音,从水银沁与《鉴为水》的交界处一散而过,而原来的“嘀嗒”声在这一刹那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最重要的是,仅仅只是一瞬间,我们眼前的雾气完全不见了。
清晰的世界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
“...江簇?”
我抓着胸口——心脏处仿佛被厉鬼撕裂般残痛不已。我的脚下是那截蜡烛。早在我的嘴里不断喷出血雾时,那截蜡烛便频繁的从我嘴边掉落,饶是我为了活命而不断拾起来继续涂蜡,在我的行动成功以后,终究是再也坚持不住,蜡烛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继而火熄烛灭。
“凌回...”
在恢复了开阔的视野后,江簇并没有因为声音的消失以及雾气的消散而表现出丝毫的兴奋——他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那么即便是眼前这看似稀松平常的世界,也可能危机四伏。
只见他一个跨步来到我面前,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同时嘴上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个时候的我,的确也有些乏力不支的感觉。眼睛前面直冒金星,整个画面就好像是在漂浮在海面的小船上,起起伏伏,摇摇晃晃,除了眩晕还是眩晕,体腔内的血液燃烧沸腾翻滚,胃里的食物残渣却也想与那逆血一同从我嘴中涌出。
我牙关紧闭,强行压制下体内的强烈不适,随后朝江簇点了点头,便一下子躺在了轮椅上,再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你好好休息,放心...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江簇沉了沉声,然后快速走到后面,推着轮椅向院子外疾行而去。
我一口又一口的往肚子里面吞咽的动作——在没有行动力的情况下,除了这蹩脚的办法外,我再也找不出什么方法,可以把差点涌到喉咙口的那些固液混合物重新压回体内。
江簇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他的双手也极稳当,除了快速的急转弯,我坐在轮椅上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颠簸。
眼前的各种事物飞快的从我两边极速而过。
我眯着眼,感受着迎着面的气体对流,心里一阵苦涩。
可能,接下来,有的你忙了,江簇...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度强烈的疲乏感从脑海深处传到我的身体各处神经,在这种感觉的催眠下,我慢慢的合上了眼。
...
“凌回...”
江簇还是推着我飞奔,然而没过多久,江簇却把我叫醒了。
“...嗯?怎么了?”
刚刚从昏睡状态醒过来,脑袋里除了眩晕还有很强的刺痛,迫使我不断的按揉太阳穴才能稍稍缓解。
然而只是一会儿,我就明白了江簇叫我的原因——而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也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当初凌宅的那番景象是为何。
古卿斋里,再没一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和声音。
也许是我们没有找遍古卿斋的囊括范围——我们这样子安慰自己,然而事实却给予我们一记痛击。
哪怕我们查遍了路过的每一间房间,也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影。
古卿斋的这点和那天我在凌宅遇见的情况相当吻合,让我不得不把两者放在一起相互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