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大,之天下任何一处地方的城池都要大。所以在这里有了各色各样的人,它能包罗万象,容纳许多。你望路之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有些是为了赶早市去卖点刚从地里采的新鲜菜,有些人则为了拜访一位能让自己平步青云或者是让自己能扶摇直的贵人。无忧你再往远处看,京城外还有更多的人往这里赶来,有着许多和我一般希冀能在朝廷央天子脚下一展拳脚的士子,可他们晓不得的是,这京城哪里想要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啊。”
“的确。京城居,大不易,咱们能做的便只是且行且珍惜而已。”
捂琴眼前一亮,笑道“无忧这话好精辟。贵为当今天子第一城,在这里无论你是布衣百姓,还是王侯将卿都得如履薄冰。百姓害怕得罪了当官的小命不保;当官的害怕被更大的官欺负,,官位要丢;站在了归心殿最前面的那几位又在害怕陛下的一笔圣旨,满族破灭。而外来的读人过得他们还需要更小心谨慎。如今天下读人要想将一身诗卖给帝王家不难,难得的是能真正施展抱负。”
凌衍讲,“记得以前大翰未曾有着科举一事,朝廷选拔官员都是靠地方豪绅州府长官举荐,这一举荐制前期还好些,但越到后面那个时代读人特别是穷苦人家直接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因为入官之路已经被一群人垄断在了手,无钱无势的他们哪里能有机会出头。”
捂琴将帘子放下,整理了青色衣裳“的确,算起来我大正科举制算为天下寒士大开天门,能让更多的读人有机会成为跃龙门的鲤鱼。可惜,科举之法到了如今,又还有几分当初的模样?”
“每年科举之时,便是三元之名都能被提前内定掉,那些内定之人大多不过是草包一个,我不反驳其或许的确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但最多的还是那草包之人。所以在京这么多年,我一次科举都没参加过,当初在家乡的时候偶然参加过一次乡试已经见识过了内里的灰暗,以为京城这边不一样,但真到京城才发现这边简直是黑暗了。再这么下去,大正朝危已矣。”
“这点我感同身受。”凌衍深知查看任何一个朝代若是官员任免都变得没有章法规矩可言的时候,那这个朝代也便是到了覆灭的时候,,记忆当因此覆灭的王朝不在少数,现如今的大正虽然还未有那么严重,但几十年的安逸日子已经让这种现象滋生得过快。
“无忧,你自己便有体会。你未曾参与科举之试,但现在都已经贵为监天司四司的司命,我也不曾科考,但你我之位有谁敢讲任意一个三大员差。哪怕如今我捂琴不再能称作东宫之人,但也是皇子的人,我这是威势。你是镇世王府的继承人也是威势,以你的身份不用经科考能轻易取得功名,这便是如今权势渐渐腐化科考之力的征兆。捂琴一直奢求有着一个梦想,能让天下有才学之读人能丝毫不受权势影响而入朝堂为国效力。”
凌衍震惊,哪怕是自己也不敢这样讲,并且也从未这样想过,以一己之力改变百年的科举,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捂琴你之想非无忧能所达到境界了啊。可其艰辛,你我都明白,剑坟再往外三百里听说有着一常年隐在雪雾当的高山,从未有人攀爬去过,每年剑坟的都有一批剑客去山历练,莫说登顶连能平安活着下山之人也不多。捂琴你想做这第一位登顶的人,若是摔下来便是尸骨无存的后果啊。”
捂琴眼神坚定,“总要尝试去做才能,况且无忧你望不见的是陛下已经有了此意。”
“哦?捂琴你从何看得出来?”</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