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觉得这是个好差事，如今再看，根本就是黄泉路上的催魂鞭啊。

张御医胆战心惊地接过了碗，手抖个不停，本来就只剩下半碗药了，在他斗了两下后，又撒出去些许。

“王爷，您喝药啊。”他哆哆嗦嗦地开口。

舀了一勺送到楚宸渊的嘴边，楚宸渊没有张嘴，安静地靠在姜绯玥的身上。

张御医看看手里的药碗，心想：这药非得喝吗？要不他喝掉吧……

恰好在此时，楚宸渊睁开了眼睛，吓得张御医大叫了一声，手里的药碗和勺子飞了出去，碎了一地。

额……知道的是楚宸渊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

“王爷！臣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请王爷恕罪！”赶紧跪下磕头。

姜绯玥嘴角抽了抽，楚宸渊有这么可怕吗？

“张御医，一碗药都被你打翻了。”她幽幽地提醒。

“臣不是故意的，王爷王妃饶命！”他想说只是打翻了半碗，但他不敢。

白域进来就看到楚宸渊醒了，松了一口气，“王爷，您可算是醒了，感觉如何？”

楚宸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一脸的嫌弃，“去找件衣衫来给本王换上。”

“张御医，收拾掉。”他语气淡淡，张御医立即答应，感觉悬在头上的刀撤了，飞快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那动作快的吓人，好似慢一秒就会被怪罪。

下人拿来了干净的衣衫。

“你们先退下。”楚宸渊吩咐，其他人退出去，白域在关门前说，“玄商被皇上叫进宫给太后看病了。”

随后关上门。

楚宸渊张开手臂。

姜绯玥反应了一下，“我帮你换？”

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脸上的不耐很明显。

她靠近他，伸手给他解开扣子，不知是不是先前的亲密接触，此时两个人靠得近，那种氛围又慢慢笼罩了下来。

“那碗药，怎么回事？”楚宸渊的嗓音还有点沙哑，整个人显得有点无力。

“狗皇帝让人送来的，让我下在你的药里，奈何你一口没喝。”姜绯玥一边脱下他的衣衫一边解释。

她感觉周遭骤然冷了一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手腕被猛然握住，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若是本王喝了呢？”他坐在床上，她半跪着，以至于他仰视她，只是那眼神却如同凶兽。

忍着疼痛，她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脸震惊，“你的内力呢？”

终于明白为何他看起来这般的有气无力了，他的丹田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内力，可是玄商说过，若是内力没了，剧毒会立刻走遍全身，撑不了多久。

没有内力的楚宸渊根本就没什么威慑力。

他扯了扯嘴角，“此时是你最好杀我的机会，错过了，以后未必会有。”

她又给他把了脉，又发现一个事，内力没了，毒好像也没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把毒解了？

“你脑子有坑？我杀你干嘛？”她翻了个白眼，“奇怪，太奇怪了，骨灵草的效果这么猛吗？那么点就把你的毒解了？”

楚宸渊的眸色闪动了一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盯着她的眼睛再次说道，“你真的不杀我吗？杀了我，你就是大功臣，皇帝会好好对待你的。”

她皱眉，“你怎么了？为何一直叫我杀你？”太奇怪了，有点不像平日里的楚宸渊。

“突然想死了。”他轻笑了一声，胸膛轻轻地震动，他依旧看着她，眸光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你动手，我不还手。”

姜绯玥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真的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