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现在这一切,都快是成了他爹的催命符!
“小姜师妹,若无事,你还是早些回门里修行吧。”李清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换上了和平时的语气。
“清明师兄!”姜云清哪肯,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李清明还要赶她走。
“吾辈修士,自当以修行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先,”李清明目不斜视,一副苦心劝诫的模样。
姜云清欲言又止,可除了让她放弃外,李清明的话她是真的听。
纵使现在心中百般纠结,也还是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那师妹过些时日,再来看清明师兄,”姜云清又看了两眼小家伙,最后还是没能改了称呼:“与,与我的小侄女……”
“漂酿仙女姐姐别……”
小家伙也哪里肯,好不容易才给他找到的漂酿新婆娘,但却李清明抱了住。
送走姜云清后,李清明却没有一丝的放松,方才那许的阴冷气机,如今已经幻化成了横放在他脖颈间的神兵利器。
虽无寒光闪烁,可依旧让李清明感受到那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裴逐鹿,今天的功课还剩多少?”
不带什么情绪的清幽话语声响起,李清明怀中的小家伙像是发条卡住的木偶,拍拍他的手臂,示意李清明将她放下。
然后乖乖走出书房,还极为自觉地合上了门。
只是那背影,充斥着说不出的幽怨与不甘,隐隐还带着壮士去兮不复返的壮烈。
而随着小家伙这一走,所有压力便给了李清明。
“相公怎么就汗流浃背了?”
“可是对奴家心有不满?”
裴知南此时的语调并不带着任何的怨气,反而是那种令男人很容易沉沦的温柔,甚至连深知其本性的李清明都忍不住心头微微一荡。
这该死的妖女,又对我用媚术!
但他比谁都明白,这样的妖女才是最吓人的。
一声相公,不丢半条命别谈。
“天气热,我流些汗怎么了?”李清明是怎么都不愿在这死对头妖女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的,“还有,既然知道我流汗了,为什么还不帮我去拿条毛巾擦擦。”
嘴硬,就要硬到底。
不然我李清明的尊严往哪放?
见他这般,裴知南不气反笑,虽用面纱遮挡着半边脸,却也足够祸国殃民。
“毛巾,奴家用身上的这层红纱为相公擦汗可好?”她一边说,一边从李清明前头轻轻搂住他,双手要为其宽衣解带。
李清明则是一个激灵,差些原地蹦飞起来。
这番场面,终于又是让裴知南吃吃笑了出来,继而又媚眼如丝,语带幽怨道:“相公如今有了新相好,便嫌弃妾身了是吧?”
“妖女,你够了!”李清明真是闷了。
“相,相公居然还为了别的女人凶奴家,”
一瞬之间,裴知南竟真的哭啼起来,可脸上却尽是狭促的笑意。
又是眨眼工夫,她又成了那个无所不作的妖女,搂着李清明的脖子狠狠就是一口咬下去。
然后又盈盈娇笑着说:
“李清明,要不要我将你那小姜师妹唤回来,让她在门外炊个笑给我们助助兴?”
李清明压下略微急促呼吸,面上是视死如归的冷峻。
只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孤傲道:
“怎么?你都说是我娘子了,这种事还要麻烦别人来?”
言外之意便是——别麻烦别人,你裴知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