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脸色铁青,身子不断哆嗦着,背心已被汗水打湿,他见我目光冰冷,搭在扳机上的食指一副要扣动的势头,他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哀求道,
“这...这这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你要人,还是要钱,我都可以给你,我大不了再也不找茵楚,求求你饶我一命。”
话音落定,我只感觉我上衣的衣角被人扯了扯,我转过头去,只见范剑一脸凝重的凑到我耳边,悄声道,
“谢伊教就是查斯特的帮派,c区最大的势力,坂田龙一是这个帮派的二把手,你可千万别杀了他,一旦招惹上他们,恐怕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自然明白范剑的顾虑,我点了点头,低声道,
“放心,就算杀了,我林祈绝不连累你们,你先把阿梅支开,接下来的场面会比较血腥。”
范剑愣了愣,无奈的叹出口气,随后他将阿梅带出了饭店。
我回过头,冲红毛微微一笑,故作仁慈的道,
“我是个讲原则的人,从不滥杀无辜,之前你小弟和我们说啥来着,要我们拿出两万?”
红毛一听,顿时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他愤愤地看了眼倒在血泡中的矮胖男,掏了掏左右两边的裤兜,又摸了摸屁股后的口袋。
我不耐烦地向红毛呼去一个大嘴巴子,骂道,
“你他妈掏够了没有?”
红毛哀嚎了一声,他哭丧着脸,犹豫了一秒后,哆哆嗦嗦地解下拇指粗的金链子向我递来。我接过金链子掂了掂,这串链子沉甸甸的,约莫有个鸡蛋的重量,在阳间起码能卖个三万。
我冷冷地盯着红毛,凛声道,
“这东西是你平常欺压良善、收受保护费买来的东西吧?”
红毛不置可否,我把枪口往他脑门顶了顶,红毛这才十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冷笑一声,将金链子丢给身后的范剑,就当是吓到阿梅的补偿,随后我又将目光转移到女孩身上。
只见父女俩二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像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大叔浮肿的眼窝似眯非眯,默默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女孩紧咬着樱唇,身子微微颤抖,目光不断在我身上打转。
我扭回头,冷冷盯着红毛,沉声道,
“你刚刚用哪只手猥亵了女孩?”
听到我的问话,红毛愣住了,他如同一只被猎枪瞄准的野兔,惊恐不安,他紧握着拳,似乎在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但是,他的身体语言却出卖了他,他松垮着肩膀,低垂着头,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片刻后,红毛回过神,他带着颤抖的语气,结巴道,
“你...你,你拿了钱,不应该放我走吗?”
见到红毛这副委屈的模样,我不由得笑出声,我向他甩去一个大嘴巴子,骂道,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了放你走?那串金链子是给我朋友的补偿,我现在和你算的是一笔新账,我可以放你走,按江湖规矩,你得把你的右手留下。”
听见这话,红毛再也坚持不住,他像一个被抽干灵魂的人偶,无力地瘫坐在地。曾经的红毛是何等威风,然而此时的他在我面前,就像一只胆怯而无助的小老鼠。
我观察着红毛惊恐的模样,见他沉默不语,我不屑道,
“怎么?瞧你这怂样,身上扛着青龙白虎,却跟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难道说江湖规矩只能让你们用在别人身上?”
红毛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耐烦地点了点红毛的额头,将枪口对准了他的手腕,凛声道,
“今天就便宜你了。”
话音落定,还未等我开枪,红毛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待我向他看去时,我惊奇的发现,红毛脸上的惧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化解的怨毒,他死死地盯着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狠戾之气。
我看着他的眼神,暗暗心惊,红毛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能当上混混头子,靠的便是一股狠劲,然而,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夺去利牙的野狗,难以对我造成威胁。
我也懒得废话,对准红毛的手腕便狠狠来了一枪。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鲜血顿时从红毛的手腕翻涌而出,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额角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我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大半,我看了眼女孩,又对红毛冷冷道,
“这一枪,是我替服务员打的。”
话音落定,我又将枪口对准了红毛的左手。红毛明白,言下之意,我找他算的这笔账,不是挨了一枪就还清的。
红毛双目圆睁,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意识到我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尖声吼道,
“劳资跟你拼了!”
红毛迅速将血淋淋的手伸向腰间,我注意到,在他伸手的同时,裤腰上的皮带竟也跟着被扯了下来,在皮带内侧,赫然夹着一把细长的柳叶刀。
见此一幕,围观的几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我反应过来时,红毛已握着刀直挺挺地向我胸口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