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没有人能知道刀疤什么时候会开口,哪怕没有痊愈,一旦他嘴里吐出“新人”两个字,我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黄强拿警棍敲了敲牢门,囚犯闻见咚咚的声响纷纷安静下来,黄强见状,来到我们牢房门口,从后腰拿出钥匙,轻车熟路地解锁后,咣当一声便推开了牢门。
“哼,我来找你们算账了,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藏了什么。”
黄强得意地阴笑着,在他手中不知何时多根小拇指粗的木棍,他大步走向我们,范剑见状,下意识地退到一边。
我倒是没心虚,黄强特地找来木棍,就是冲卡在马桶后面的东西去的,但玻璃瓶早被范剑藏起来了,黄强压根不知道他发现的是何物。
只见黄强伸手进水箱后的缝隙探了探,随后冲我冷冷一笑,紧接着他的神情又开始古怪起来,向我投来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
最终黄强将木棍伸进缝隙里,猛地一挑,只听见啪嗒一声响,一块表面光滑平整的石块应声落地。
我心中一突,感情范剑是将藏的东西掉了包,一旦让狱警发现藏的东西不见了,指不定怀疑我们,搞不好还得被严刑拷打一顿。
我看了范剑一眼,只见他暗暗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不得不说范剑这小子心眼真够多的。我看着一脸疑惑的黄强,开口道,
“原来卡在这儿的是块石头啊,我还以为是啥宝贝呢。”
黄强将掉在地上的石块捡起,握在手中掂了掂,又用指尖在表面搓了搓,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我见状,灵机一动,开口道,
“怎么了阿sir,你是觉得你当初摸到的不是这东西吗?要不你把李醒叫来让他摸摸呗。”
黄强不悦的看了我一眼,骂道,
“你再教我做事啊?你这油嘴滑舌的逼崽子,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听见这话,我乖乖闭上了嘴,正想着自己的小算盘能否得逞,只见黄强冷哼一声,将石块揣进兜里,大踏步地离开了我们牢房。
黄强一走,我心中顿感郁闷,范剑见状,来到我身边递来两包饼干,安慰道,
“振作点吧,都到这地步了也不用想太多,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刀疤好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没准咱有机会做掉他。”
我点了点头,接过饼干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
“下午不是去挖矿么,说不定李醒会来照看,我们想办法把消息带给他就行,他要不插手这事,咱就玩完了。”
范剑一脸认同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吃饱喝足后,索性回到床铺躺了下来,我平复下胡乱的思绪,盘算起接下来的事。
据范剑所说,监狱里的囚犯在下午一点便要开始长达八小时的挖矿劳动,我知道这活肯定很累,灰尘漫天,噪音滋生,一不小心便会得矽肺病,甚至缺氧......
这样的环境对我一个久坐办公室的白领来说,简直不可想象,监狱里的生活只能用原始、野蛮来形容。
最最重要的,是想方设法活下去,我必须让李醒做掉刀疤,这样才能在死局中抓住一线生机,在这之后,我得找回五帝钱,想办法带着范剑逃离这座监狱。
尽管这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我依旧得尝试。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被一阵铁门开合的刺耳声吵醒,范剑摇了摇我胳膊,
“醒了醒了,该干活了。”
我睁开惺忪睡眼,只见牢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我往牢门外张望了一眼。
只见走廊中央堆了一堆黑黄相间的上衣外套,这些破烂不堪的衣物堆成小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在小山旁的地面上,铺满了一顶顶沾满土灰的黄色安全帽,安全帽顶上还有盏灯泡,有的灯泡都已碎裂。
“所有人有序集合,领取工装和安全帽。”
只见黄强手握大喇叭,气喘吁吁地喊道。
其他囚犯闻声,伸了伸懒腰,有些懒散地从牢房里走出,只见王旭超首先来到衣服堆前挑选起来,其他囚犯则是乖乖站在后面,并未有争抢。
王旭超挑了件相对干净的衣服,戴上矿帽,随后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就在这时,狱长不知何时来到黄强身后,一把夺过喇叭,喝道,
“别他娘磨磨蹭蹭的,都给我好好做事,谁要是敢偷懒,小心我把他头卸下来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