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后,微微叹气问道:“李玉,延清走了有五六年了吧?”
所谓的延清,正是刘统勋的字,李玉当然也知道,听见乾隆的问话,李玉赶忙答道:“回爷的话,刘太傅是乾隆三十八年十一月殁的,距今也有五年了。”
乾隆听了李玉的话,眯眼回想了一下,开口道:“没错,五年有余了,当初早朝,延清的轿子刚到东华门外,被下人发现,再寻来太医时,人已不行了,唉……”
李玉看着伤感的乾隆,本想着上前劝慰几句,紧接着又听见乾隆开口道:“当初的刘统勋,可谓是朕的肱股之臣,鞠躬尽瘁,为政四十余载,清廉正直,敢于直谏,为咱大清尽力到最后一刻,可能是朕也老了吧,常常想起一些故人。”说到这里,乾隆难免伤怀叹息。
李玉听后,一边上前添茶,一边小声道:“爷,当时的刘太傅也算是古稀之年,七十五岁的高龄了,咱大清满打满算,也算是高寿了。”
乾隆呷口茶,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口道:“刘墉如今外放几年了?”
李玉思索了一下,谨慎答道:“回爷的话,自从刘墉服丧期满,就在江南乡试任正考官,现任江苏学政,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乾隆听后自言自语说道:“两年了,也该回京了。”
此时略显年迈的乾隆,已有六十七岁,听觉、视力也显得吃力不小,就连精力也大不如前,说一会话,就要昏昏欲睡。
乾隆刚说完,突然一个激灵,让乾隆清醒了一些,看着旁边的李玉,和手里的一份折子,随即开口道:“李玉,刚刚你说刘墉上的折子,什么折子,拿来我看看!”
李玉听后,恭敬的抬起双手,将那份折子放到乾隆的御案之上。
乾隆随手打开奏折,翻阅了起来,可刚看没多久,怒喝道:“目无君上的贼子,无法无天,真是亡我大清之心不死!”
“啪”的一声,怒喝中的乾隆,又将那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之前的地上。
旁边恭敬站立的李玉,见到皇上龙颜大怒,立即心惊胆颤的跪了下去,口中嗫嚅道:“皇上注意龙体,切勿动怒。”
乾隆起身走下台阶,向着李玉说道:“你起来吧,朕生的是那帮文人的气,生的是徐述夔的气,这个徐述夔,朕如今还依稀记得,他在本朝三年举人的应试中,对朕不敬,还有讥讽朝廷之意,因此礼部对徐述夔处以罚停会试。”
乾隆怒意未消的来回踱步,又继续呵斥道:“当初‘粘杆处’回报说,此人回乡后以诗酒遣愁,着述于一柱楼书斋之中,朕也没再多问,没料到此人回乡后也这般不安生,竟然满心都对大清的怨怼,李玉!”
“奴才在。”
“今天可是和珅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