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假了,身体是自己的,给自己定一个计划吧,看看能不能坚持下来,咬着牙较劲在燕京吃了三年多的苦都过来了,健身计划就坚持不了吗?”
“就算什么都不为,为了遇到更好的自己,这个理由足够不?”
深吸一口气,陈昊握了握拳头,他尝过了辛酸,现在有机会去品尝世间最美的味道,为此需要付出一些辛苦,他不觉得那有什么压力,放下手机不去熬夜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的进入睡眠状态。
三年多的群众演员身份,给陈昊带来的好处还不止是身材没有彻底废掉这一个好处,还让他能够克服起床综合症这个几乎人人都有的毛病,不愿意起床,不愿意早起,每天从被窝钻出来都是痛苦,稍有一点时间就努力让自己多在里面窝一会儿,这些,曾经很难属于陈昊,就算他想要睡懒觉赖床,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还要准点到达,会强迫他在很多日子里,需要早上六点甚至更早的起来,多难受都得忍着,抗拒内心今天不去了休息一天的诱惑,坚持起来,不起来不行啊,当主播养活不了自己,又想要当明星报考艺术类院校,不想干别的就只有去蹲点当一名群众演员,一天不去,就有可能失去今天的收入没饭吃。
吃苦三年多,是跟自己较劲,也是惩罚自己的一种方式,谁叫你少不更事,谁叫你给家里惹下那么大的麻烦,谁叫你三年多的时间都没给家里汇去一些你努力赚到的钱,谁叫你当初做了没敢担着让家里用钱给你铺路、让你的人生不至于拥有污点。三年多有多苦,每当坚持不住的时候,陈昊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告诉自己,你没资格坚持不住。
现在回来了,那些已经沉浸在身体之中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就被安逸的生活‘腐蚀’掉,揉着眼睛,狠吸一口气,甚至将被子掀开一角,让清晨农村平房里的清冷之气,冲入被窝之中,刺激着身体猛的精神起来。
陈昊晃了晃头,驱散困意,猛的坐起来,快速从炕柜里拿出一套运动服,换上,将被褥叠好摆放在炕柜之上,以带有图案的帘布,覆盖在其上。
时间,六点二十。
这个时间,陈昊是强迫自己起来,但对于陈远平和乔新梅而言,此时此刻都已经生火做饭了,要是农忙时节,还要起的更早,在农村,你晚不晚睡没人管你,可你家要是七八点钟窗帘还是拉上的,烟囱没有冒烟,院子里没有打扫,整个家中没有人活动的氛围,那是会被人笑话的。
院子里,陈远平正在给家禽喂食,陈昊这边母亲正准备过来给他的房子生火,这深秋的天很冷,不至于像是冬季那样生火,却也需要一天点燃两遍,给屋里足够的温度。
“儿子,冷了啊,妈马上给你生火。”乔新梅以为是儿子不习惯农村生活了,一大早给冻醒了,脑子里就闪过明天起床就给儿子先生火的念头。
“没有妈,我这边不着急,到时候吃过饭我自己弄点就行,起来跑跑步。”陈昊做了一分多钟的热身动作,从小乡下娃的身体素质还没丢干净,深吸一口气,小跑出院子,沿着村路向着远处的矮山跑过去。
一路上,跑出村子前,很多人都看到了陈昊,这两天也都知道老陈家的小子回来了,议论就没断过,毕竟当年那件事很轰动的,尽管嘴里都说着老陈家小子一下子把老陈家底子掏空了,让大闺女只能嫁给一个跛子用彩礼钱去赔偿,这小子以后指不定怎么祸害家里呢?嘴上是这么说,但对于普通人群而言,陈昊当年做过的事情,是能够让他们始终对他存有几分敬惧的,路上真跟陈昊来个对头碰,甭管是老爷们还是小爷们,都会露出笑脸,带着那么几分热络打声招呼:“昊子回来了啊。”
既然选择回来,这些流言蜚语和背后的议论,陈昊早就有心理准备,会有一些担心给父母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想想这现实的社会,自己回来往那一站,父亲真要去竞选村长,除了该花的钱之外,那些村里的歪毛淘气甚至外村来吆五喝六的村痞,都得给我靠边站。
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谁管你是干什么的,谁管你干过什么。
拿着杀猪刀一个人砍伤七八个人,追着十几个人跑出几里地的男人,是给家里带来灾难还是给家里带来没人敢欺负的平安,谁又敢笃定的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