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没有看错,沈嘉忆虽然面上随和,但骨子里终究还是有一股傲气。
他日若是将徐府交到沈嘉忆手里,这徐家最后姓徐还是姓沈就不一定了。
沈嘉忆没有理会徐俊的崩溃。
直接走到徐家的几位长辈叔伯面前,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为首的徐道身上。
“各位长辈,今日各位能来想必也是已经知道我同徐俊之间的事情。”
“我嫁进徐家多年,与几位叔伯虽仅有几面之缘,但对诸位也是心存敬意,推崇备至。”
“各位刚刚说的话我也想过了,这么多年我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徐家的事情。”
“对于徐俊我赤心相待,平日里更是无微不至。即使是他想要纳妾,我也谨遵夫训,安置妥当。”
“这些年更是尽心尽力,为他打理好家寨内院,为他生儿育女,免他后顾之忧,几年如一日从无一丝怨言。”
转首对上徐老夫人,沈嘉忆语气依旧坚定。
“对于婆母我孝敬侍奉,晨昏定省,婆母生病更是亲自侍于床前,从不假手于人。”
“就连婆母强将阳泽收于膝下教养,乘间投隙,以致我们母子情感淡薄,这些我都没有追究过!”
这几句话说出来,徐俊明白沈嘉忆是彻底的想要离开徐家了,竟然连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
不等沈嘉忆再说话,徐老夫人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炸开:“你胡说!”
“谁离间你们母子之间的情感了!我将泽阳养在我膝下,也是为了更好的教导他!”
徐俊也帮腔:“母亲一片苦心,你怎可如此说她!”
“难道不是吗?”沈嘉忆反问道:“自我生下泽哥,每月除了初一十五,婆母都不允许我私下看望。作为一个母亲,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
沈嘉忆嘶喊这将这些话说出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几句话直接将徐俊吼的一愣:“怎么会?我以为......可是,为什么母亲从不曾阻拦我去见泽哥......”
话没说完徐俊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似是明白过来。
沈嘉忆嗤笑一声:“是啊,她又怎么会拦着你,可这些年你又去看过泽哥几次?”
就连徐阳泽的生辰,徐俊都不曾记得过一次。
又有什么是他放在心上的!
徐家的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徐阳泽被养在钱氏膝下的事情他们略有耳闻。
只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看来钱氏是真的不喜欢沈嘉忆这个儿媳。
也难怪人家想要同徐俊和离。
只是他们现在是站在徐家的立场上,即使是知道钱氏做得不对,他们也不能透露出分毫愧疚之意。
况且不过是小孩子不记人罢了,以后等徐阳泽长大了,明事理后又怎会不认沈嘉忆这个母亲,沈嘉忆着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几人这样想着成功将自己给洗脑了。
见沈嘉忆如此激动,徐俊也是脸色挫败的站在那。
唯独徐老夫人还是理直气壮坐在那。
她做的没错,徐阳泽是他徐家的孙子,如今老爷子过世,她更应该替徐老爷子好好教导他。
而不是将徐阳泽放在沈嘉忆身边。
他们徐家的孩子,必须和徐家是一条心的,容不得外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