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县里巡检杨秀武大人的公子杨寿今日到龙马乡游玩,特来庄上拜访。”
杨柏闻言,原本平静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光,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请杨公子到内堂叙话。”
当杨寿来到杨家内堂的时候,杨柏已经在屋内等候了。此时的杨柏成了一个慈祥的老者,面带微笑的看着走入内堂的杨寿。杨寿见到杨柏后,先是躬身行了一礼。杨寿的父亲是巡检杨秀武,他算是正牌的巴蜀杨家的世家子弟,门阀世家对于礼数是非常讲究的。
接下来只见杨柏哈哈一笑,说道:
“哎,贤侄不必如此拘礼,既然到了伯父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来来来,坐。”
二人坐下后,先是一番寒暄,接着便听杨柏微笑着说道:
“贤侄此次前来准备住多少时日啊?”
杨寿答道:
“小侄此次前来是特来郊外踏春的,叨扰三五日便回县里,马上要准备春季的会试。”
杨柏微笑道:
“好哇,老朽在这里提前预祝贤侄高中了。若是会试得中,贤侄便有了入仕为官的资格了。”
在圣斯罗帝国对于官吏的提拔任用虽不似前朝那般唯科举取士,但是政策上对于读书人的倾斜还是非常明显的。普通士子只要经过乡试、会试的选拔便有资格被朝廷委任官阶,而且委任的官员都至少是典吏这一类从九品的品级官员,起点远比那些从户长、耆长、里正等小吏做起的官员要高。若是能够在郡试或者全国科考中高中,那么被直接委派为七品县令、从六品的通判等官职都是有可能的。
听闻杨柏的称赞,杨寿表面上虽然谦虚了几句,但是眼神中仍然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一丝自得,仿佛自己已然在会试中拔得头筹了一般。
这时,只听杨柏话锋一转,说道:
“不知杨巡检在县里可好?”
杨寿说道:
“家父公务繁忙,每日里都是殚精竭虑,有时候几天甚至是一月不回家。”
杨柏点点头,道:
“杨大人为国操劳乃是我等的典范,我等也当尽力处理好乡务,不给大人增加烦恼。去年我龙马乡税收乃是全县第一,想必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杨寿闻言,心中一动,不禁说道:
“说到这里,伯父,我倒是听说这龙马乡的里正宇流明是一个毛头小子,但是他来了之后却是折腾得动静不小啊,龙马乡有不少乡绅都对这个宇流明颇有怨言。”
杨柏心中一动,笑着说道:
“要说呢咱们这个宇流明里正虽然是年轻了些,但能力那是有目共睹啊。”
说到这里,杨柏故意顿了顿,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杨寿,见对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便继续说道:
“里正大人到了咱们乡里才一年的时间,咱们龙马乡的粮税就成了全县第一,这可是有目共睹的成绩啊。乡里是有些乡绅对咱们里正不满意,但是依老夫看,这些人就是鼠目寸光,觉得宇流明里正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会怀有怨恨。”
杨柏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杨寿的脸色,眼见杨寿对于自己对宇流明的评价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便又继续说道:
“这些乡绅仗着自己家境殷实,以为龙马乡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做事不知道分寸,但却没有想到宇流明里正不是他们随意拿捏的对象。不过说起来,宇流明里正的手段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一环扣着一环,把这些乡绅收拾的服服帖帖,老朽也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