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接踵而来的打击,盗匪懵了,樊能也懵了,六百人马乱作一团,挤在道路当中完全成了三路官兵屠杀的对象。很快,樊能清醒了过来,他很清楚这一次自己又失算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麾下喽啰的兵员素质和战斗意志,却没有想到面对官兵的三重打击,自己的部队瞬间便崩溃了。到了这种程度,所有想要重振队伍的努力都是徒劳,不要说撑到自己所布置的部队来援,只怕要是自己跑得慢点,很快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逃命,对,逃命!
下一刻,樊能带着身边的二十名亲卫脱离了盗匪的队伍,开始向着东面的来路疯狂的逃窜。主帅的逃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盗匪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放弃抵抗,开始夺路而逃。面对如此轻而易举的胜利,二牛也有些懵了,会泽营的民团士卒也有些懵了,这还是令南疆各郡闻名丧胆的盗匪吗?好歹也是有六百人的队伍,竟然如此轻易的便溃散了。半晌,二牛方才回过神来,不禁向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娘的,刚才我们难道就是被这样一群软蛋给追的到处跑吗?”
此时李平所率领的官兵则显示出比会泽营高出一筹的素质,正当会泽营的民团士卒还站在原地看着逃跑的盗匪发愣的时候,这些经过长期系统军事训练的官兵则是熟练的组成大小不一的作战单元,在局部形成优势兵力,配合娴熟的开始对四散奔逃的盗匪进行绞杀。
看着眼前的情景,二牛也回过神来,指着身旁的民团士卒骂道:
“都把招子放亮点,看看人家正经当兵的是怎么做的,咱们会泽营也不能落后,给我杀!”
民团士卒在二牛的呵斥下,也纷纷学着官兵的方式,三三两两的组合在一起,开始截杀逃跑的盗匪,虽然其配合默契程度及绞杀敌人的效率远远不如官兵,但关键是他们已经开始具备了这样的意识。所以说战场,永远是锻炼士兵的最好场所,而真正的精锐之师永远都是靠打仗打出来的。
而此时,当樊能正带着二十余名亲信向东逃命,他一边奔逃一边在不住的咒骂,既骂官兵卑鄙无耻,又骂自己麾下的喽啰是一群不中用的软蛋,同时心中也在暗暗发誓,要迅速组织队伍,再次对刚才击败自己的官兵进行围追堵截,要把那些人一个不剩的全部杀掉方能泄自己心头之恨。当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现在整个狮嘴沟有近万的盗匪,在兵力上己方还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到时候要歼灭这支不过千人的官兵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是重振队伍。
正当樊能脑海中不停的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支百人规模的民团队伍。樊能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队人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这队官兵已经向着他们所在之处扑了上来。
这支队伍正是阿铁所率领的宇流明拨给他的百名亲卫,自从穿插到敌后阿铁一直想要前去接应二牛的部队。但是由于二牛带着会泽营一方面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对盗匪进行攻击,另一方面又为了要避开身后樊能的追击,所以行踪总是飘忽不定,使得阿铁一直没能和二牛汇合。偏巧樊能向东逃窜时却正赶上向西而来的阿铁,也算是今日樊能倒霉到了家。
这百名民团士卒在阿铁的指挥下迅速呈弧形展开,从两侧迂回将樊能这二十余人包围起来进行攻击。阵前的阿铁目光如炬,一眼便锁定了身为盗匪头目的樊能,几个健步上前瞬间迫近樊能身前,对着樊能抬手就劈出凌厉的一刀。樊能眼见对方来者不善刀势凌厉无比,在慌乱中,只得举刀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樊能只感到手臂巨震,手上力道顿失,手中长刀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在一刀砍飞樊能的长刀之后,阿铁宛若山岳的身形毫不停歇,挟着万钧的气势紧接着一个上步,手中军刀再度挥出,只见寒光一闪,刀身划出一道银色的圆弧,而这道圆弧的终点正是樊能的脖子。
下一刻,樊能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