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刑部办的案子?”
朝堂之上,顾斐将一沓折子往下一抛,直砸在刑部尚书面前。
他冷戾:“你要是当不好这个尚书,便趁早换个人来替你。”
刘尚书战战兢兢地跪着。
不明白今早陛下怎么忽然对刑部发难了。
他不禁看了眼身后的葛维历。
陛下先前因为刺客一案,嘉奖过这位侍郎,此时对自己这个尚书发难……
莫非是葛维历这老小子在陛下面前说了些什么?
葛维历见上峰这芥蒂的眼神,便知被误会了。他无奈垂眸。
“葛爱卿。”
但他想低调避风头也不行,不知陛下又哪根筋搭错了,训完刘尚书,散朝后又指名让他带路。
“刑部可还保存当年庸王谋逆的卷宗?”
顾斐负手置于台阶之上,冷不丁问起旧案。
还没走远的其余官员,听见了的,莫不是脸色一变。
陛下怎么又重提此案了?
转念就想到先前平阳侯行刺一事……
看来陛下还是不放心,想要将余孽铲除干净啊。
一时间,人人自危。
倒很好地将顾斐的真实目的掩过去了。
葛维历在刘尚书的眼神注视下,头皮发紧地返回殿中。
朝顾斐行礼,回话,待命。
“回禀陛下,刑部这些年的卷宗皆在册,臣这便去整理庸王案……”
“不必了。刑部积压这么多案子,至今未理清,要不是孤收到折子,还不知你们刑部办事如此懒散。”
他逐渐释放威压。
“还让余党逍遥至今。”
顾斐起身,走向葛维历,后者额头隐隐冒汗,头低得更深。
“臣等无能……”
以为庸王余党一事已了结,谁知陛下又翻旧账了?但陛下从前便是这般阴晴不定……
不能因为近来行事有点章法,就忘了他的本质,哎。
“嗯,是无能。你带路,孤亲自查。”
什么?
故意拖慢步子想听听后续的刘尚书,顿时一怔。
陛下要翻庸王案的卷宗?
莫非,陛下最近得了什么新消息?
“这……是,臣带陛下去案卷阁。”
案卷阁在刑部,也就是说陛下又要出宫。
“陛下——”
此时,秦歆提着食盒走来,葛维历见是她,立马拱手见礼。
“葛大人。”
秦歆朝葛维历颔首,然后看向顾斐,撒娇口吻说着——
“您这是要出宫?说好的带臣妾出去逛逛,领略下辰国风貌……陛下可不能食言。”
葛维历立即别过脸,假装聋了。
王后真是……够大胆的。
陛下寒着一张脸也敢往前凑,还提要求。
顾斐依旧冷着脸,但明显看到秦歆后稍缓,他语气平淡。
“孤出宫为政务,无暇带你游玩。”
“无妨,那臣妾只随陛下出去,带几名护卫?上回见城中还有食不果腹的乞儿,臣妾实在是于心不忍,正好带点人去分发点用度。”
“此事孤不是让京兆尹和户部去管了?王后心善,但那地方混乱,还是别去了。”
“那是陛下的子民,便是臣妾的。臣妾只是想尽绵薄之力……”
秦歆露出愁容,将“圣母”刻在脸上。
顾斐拧眉,将不耐烦表现出来。
“孤怕无暇顾及你,你不安全。”
“臣妾不是柔弱女子……陛下不必担心。”
“非今日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