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但是我确定他们不会回来了。昨天他临走的时候,我看见他拎着大包小包,搀扶着他老娘好像是要出远门,我出于好奇就多问了一句,武悦笑着和我说他有钱了,要带着他娘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
挑柴的汉子说完转身就走了,杨清看着他的身影逐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风声犹如鹤鸣凄婉哀伤,连环打着杨清的耳光,他眼中的清泪干了,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他的脑里心里都是他最爱的武哥哥……
“武哥哥,我喜欢你。”杨清和武悦靠在一起,他依偎在武悦的怀里,“你不会嫌弃我吧,我是个男人,不能给你生娃,但是我却会好好爱你,照顾你一辈子。”
“我家穷,没人看得上我,你不嫌弃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武悦往杨清的脸上亲了一口,“以后,我们天天这样,坐在山头,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相伴到老,好不好?”
“好。”杨清挽着武悦的胳膊,忸怩一笑。
杨清一边走着,一边追忆着他们昔日的时光。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外的两尊貔貅全身鬃毛卷起,突眼,獠牙,尾毛卷曲,带有双翼,看起来威武挺立,并没有因为眼前站着的泪人儿而有半分动容。石头就是石头,永远不会有感情。
杨清一只脚刚迈进大门就止住了。两个月前,他忽然记起武悦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杨老爷不让我和你在一起,说是断袖之癖会毁了杨家门风。”武悦握着杨清的手,眼神温柔,比流水还多情,“他还说会给你订一门好亲事,不再让我纠缠你,若是再发现我和你藕断丝连,他就会找人打断我的腿。我家中无兄弟姊妹,我残废了,老母亲就无人赡养,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清拿出一个布包,“这里是两万块现金,你先拿着。”
武悦拒绝道:“你已经帮了我家很多忙,你送的鸡鸭鱼肉多的都吃不完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之间哪里用得着分彼此,我的皆是你的。”
杨清将布包塞进武悦的手里,他四周张望着,小声说道:“此事,我们从长计议,实在不行,我们就私奔。天涯海角,我就不信那死老头子还能找到我。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你要忍耐,一月六日,凌晨五点,那个狗洞你还记得吧,我带你爬过一次,你还从那里进来。”
“好,我一定去。”武悦的唇吻了上去,冰冰凉凉的,令杨清欲罢不能,他忘情地回应着。热吻了几分钟,武悦这才罢了,他笑着摸着杨清的小嘴说道:“你的小嘴巴都被我给亲肿了。”
“讨厌!”杨清的小粉拳捶打着武悦结识的胸膛,撒娇似地说道,“你一定要来哦,可不能爽约。”
“你待我如此,今生我无以为报,就算被杨老爷打死,我也值了。”
杨清翘起兰花指,堵住了武悦的嘴巴,“别胡说,你和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白首不相离,这是我们俩的约定,这辈子我认定你了,谁都抢不走。我是不会让我爹伤害你的。”
杨清口中唱着黄梅戏,兰花指高高翘起,在空中徐徐舞动,其唱腔纯朴清新,细腻动人,令人挪不开眼。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杨清唱完,一滴珍珠似的清泪缓缓落下。二人再次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