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事情你倒是看得通透。”
沈砚清跟了上来,与云谣并行,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反倒是沈砚清身上那股类似于松木的清香,让云谣闻着很舒服。
“我对自己的事情也看得通透。”
比如,她可以将沈砚清当做朋友,盟友,知己。
但绝不可能再会是爱人。
沈砚清愣了愣,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多了些可怜和委屈。
“活得通透一些也好,至少会轻松许多。”
不必再像曾经一样,永远追在他身后,活的没有自我。
现在的云谣,才是沈砚清最乐意见到的。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活得通透一些。”
云谣现在看的很开,也不会刻意去远离沈砚清。
“有些责任不需要你一人承担,整个人族也不是你一人之力就能守护的下来的。”
“放过自己,成全自己。”
云谣不知是对过去的自己说还是在对他说,“我们永远是独立的个体,希望我们永远不要被任何事情所羁绊,能永远热烈且自由地掌控自己的人生。”
沈砚清喉咙动了动,半晌才憋出来一个字:“好。”
“去休息吧,明日或许,还要应付很多人很多事。”
云谣转过身,背对着沈砚清,走向自己的院子。
沈砚清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云谣坚定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抬头看向今晚的夜空,仰起头,方将湿热的眼眶平静下来。
月色笼罩,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莫名透着一股孤寂。
为何每次,都是她在劝自己,要为自己而活。
沈砚清闭上眼睛,慢慢伸出手,擦掉了眼尾处的湿润。
次日
不出所料,阮龄主动找上了门。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云谣笑着,挥手打开门,迎客。
阮龄,不是一个人来的。
云谣看向她身后的那个人,一身黑衣从头笼罩到脚,黑色的长长帽檐将整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了有棱有角的下巴。
云谣默默收回视线,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
但他身上透露出的气息,倒是与他表面呈现出来的年纪不相符合。
“坐。”
云谣泡好了茶,将茶杯递了过去。
阮龄推开茶杯,“明人不说暗话,云谣殿下要如何才肯将云娘交出来?”
“许是这茶冷了,城主看不上?”
阮龄差点就要拍桌子,“云谣殿下倒是不用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您是聪明人,不要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也不要做出愚蠢的选择。”
“何为愚蠢的错误?又何为愚蠢的选择?”
云谣自顾自抿了口茶,“云娘是我挚友,好不容易将她从你们那阴暗的地牢里救出来,再交给你?岂不是让我送她去死?”
“我和云娘从小一块长大,不过是想让她帮个忙而已,又怎会要她的命?”
“帮忙?”云谣嗤了声,“哪有人用这种态度求人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