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怎么合作？老哥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安喜街尿不拉屎的地方，一穷二白，哪里有什么本钱跟您堂堂双海堂坐馆谈生意。”

这番话带着几分客套敷衍，也带着几分真实，别看现在账面上有个一两千万的流水，那都是暂时的本钱，安喜街相较于靠着码头的街区，油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何况一两千万，按理来说也入不了一个坐馆的法眼。

阮文鸿讳莫如深地笑说：

“要不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守着金山都不会挖，我教教你吧。”

说罢，他拿出一张宣传册，上面赫然印着“第一届赖茅杯拳王大赛”的字样，不用看，这正是孔明找人印刷的拳赛传单，孔明还是有些摸不透阮文鸿的意图于是便问：

“比赛还有两天就结束了，您就算想现在入一股，恐怕也赚不到多少钱了吧？”

阮文鸿用手轻轻点指孔明：

“第一届结束了，第二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此时孔明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底，模糊明白了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不瞒你，我甚至没打算过要举办第二届，安喜街这个地方人丁不旺，董青玄手下一共就十几个兄弟，所以我才想到用这届比赛招纳一些各帮派不被重用的手下。真要是办第二届，恐怕也只有赔钱的份。”

阮文鸿听罢将不悦写在了脸上：

“愚蠢！刚才我还说你聪明，这第一届打响了名头，就该赶紧开始第二届，钱是会闻味儿的，哪里有热度，他们就提着鼻子涌上来，只要有噱头有名气，无论是广告商还是投资人，都会挣着抢着送钱给你花。”

“原来如此！照您这么说，第二届岂不是能赚个盆满钵满？”

孔明一脸如梦初醒的模样，其实心里自然不是那么想，第一届举办有了这么大的热度，第二届当然会举办，久而久之，安喜街也会因为这些盛大的赛事而吸引来更多商贩和居民。之所以嘴上不说，只是想听听阮文鸿有没有更好的点子罢了，没想到还真有些意外收获。

阮文鸿一脸得意：“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做老大不会赚钱，活该一辈子混大街。”

“那我回去就计划一下，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办一届更加盛大的拳王大赛。”

“明年？等到明年京都的观众早就把你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三个月以后，第二届就马上开始，在那之前，还要不停地造势，各种新闻媒体都得上，所有的广告商来者不拒，所有的转播权能卖就卖，最好是再搞一个竞标，让他们互相抬价。”

阮文鸿滔滔不绝，孔明却越听眉毛皱得越紧，直到最后他忍不住打断了阮文鸿的话：

“如此一来，拳赛不就成了彻底的圈钱？”

阮文鸿一拍桌子十分高兴：“当然啦，搞拳赛不圈钱，你搞慈善？我的街区横穿三个码头，每个月外来的偷渡仔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他们都是最好的拳手，地下拳赛几乎每条街都有，这方面我比你专业多了。”

孔明不禁想起了码头街的地下拳赛，还以为只是街区特色，原来整个双海堂都有。

“除了这些，应该还有见不得光的钱吧？”

阮文鸿点了点头，扬扬得意：

“那是自然，你第一次举办如此规模的比赛，经验上还差着远呢。拳赛里最赚钱的是什么？难不成是门票？别逗了，门票那都是糊弄小孩子的，真正赚钱的，是外围。”

说着，阮文鸿蘸着酒水用手指在桌子上花了一个圈：“这就好比是大盘，所有人都把钱扔进去，你让他花几百块去看比赛可能会心疼，但是你让这些赌徒去压一个壮汉打弱鸡，他能把房子都卖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个弱鸡赢得合理。”

“所以，要操控比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