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行了,不就是一条项链嘛,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有点遗憾。”annie劝他。
“你不懂,季宴时明知你是我的人,还敢压你的价,他这是存心不给你面子!他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王家面子,和整个京市作对。”
他绕口令似的说了一串,最后来了句总结:“不管怎么说,我毕竟算是长辈,他这么做,太过分了。”
annie见他像是对季宴时很不满,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帮你出一口气,就是需要你的配合。”
王海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什么办法?”
“海市在城西那边有块地,空置很久了,那边建的都是些老式居民楼,目前房屋所有权在金城集团的手里。”
当年,金城集团把房子造好了之后,并没有选择售卖,而是选择出租,把所有权捏在自己手里。
那个年代买房子的人少,租房子的人多,这个做法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后来房价开始疯涨,周围的房子基本上都翻了六倍,金城集团看得眼红,可租金不能随便涨,于是这波算是亏大发了。
“我已经托人放出假消息给季宴时,说上面想收了那块地,在城西新造一个机场。你过两天不是要来一趟海市吗?到时候找个时间,约金城集团的人一起吃个饭,假装对那块地感兴趣,懂了吗?”
王海愣了愣,说:“不太懂。你都说了,上面想在城西造机场的消息是个假消息,那我请金城集团的人吃饭就行了,为什么要问地的事情呢?”
annie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暗暗扶额。
难怪王海处处都不如季宴时,果然是有原因的。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比季宴时大了十多岁,却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听不懂,真不知道多吃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王海是王家当家人唯一的孩子,要不是能与季家匹敌的只有王家,而白家和季家是世交,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情就闹掰,annie没有其他人可以选,都想骂人了。
“你请金城集团的人吃饭的消息,季宴时很快就会知道,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也会去和金城集团的人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万一在饭桌上问起,不就要穿帮?你含含糊糊地问,更加让季宴时确定,上面想在城西造机场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王海了然,“那行,你放心吧,宝贝,我都听你的,马上让秘书去联系金城集团。”
“好。”annie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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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季宴时正在看文件,沈言澈忽然打电话进来:“喂,宴时,上次城西那块地的事儿,你猜怎么着?昨天我收到消息,王海已经搭乘专机悄悄来了海市。不仅来了,他还特意去见过了金城集团的人。看来,那个annie说的还真是没错,王家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吗?”季宴时停下了手里的笔。
“我刚刚已经让秘书约了金城集团的人,中午一块儿吃饭,到时候探探,看是不是真的。”
季宴时今天刚好没有行程安排,就应了一声:“也行。你等下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跟你一块儿过去一趟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有人在外面叩了两下门,季宴时扬声说了进来。很快,黄岩就拿着文件走进来了。
“季总,这是有关于过年放假安排的通知,请您过目。”说着,他把文件递了过去。
“好的。”季宴时扫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你父母以前是住城西的吧?”
“是啊,”黄岩不明白自家boss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但还是点了点头,“季总您记性真好。”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城西那附近的房子都陆陆续续拆迁,怎么偏偏绕过了那一块。”
“城西不可能拆迁的。”黄岩笃定地说。
季宴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奇道:“这是为什么?”
黄岩看他的样子像是不知道,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的这个上司平常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关注这些,所以不知道那件事情也很正常,于是解释道:“你不知道,十多年前,城西那儿发生过一件命案。死的人,是当时海市市长的儿子。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爸妈还住在城西呢。好像是海市刮台风,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城西那块儿的居民楼都太老了,排水系统严重老化,雨水过多,无法承载,最后反而涌上来,水位都高过了人的脖子,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家里。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上面当然不能眼巴巴地看着。等抽水机把水位线抽下去了,就开始运送救援物资。城西那块老旧,道路也窄,加上路两边还有灾害发生前居民停放的车辆,救援物资车根本开不进去,只有靠人工搬运才能把物资送进去。
“当时市长的儿子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志愿者。本来嘛,这是做好事,谁知道后来有几个人因为救灾物资抢起来了,市长的儿子从中协调,没成功,当事人里有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最看不惯这样的和事佬,脾气一上来,就把人给打了。
“结果没控制好力道,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从此上面就对城西那一块彻底放弃,什么拆迁之类的好事,通通轮不到城西。去年年底的时候,听说那个副市长又升了,这样一来,拆迁是更没希望了。因为这事,金城集团都快哭了。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不好,所以上面派人来敲打了,说不许说出去,否则不像样子。最不服管教的已经被抓紧去了,剩下的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就都答应了,谁也没往外讲,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城西那边的老人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
季宴时不说话了。他签好字,把文件递给了黄岩。
后者很快离开,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如果黄岩说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上面确实不大可能会再要城西那块地。毕竟海市那么大,就算真的要造机场,也不是非城西不可。
而且海市的机场前年刚刚翻修过,投入了不少的资金,如果很快要建新机场,大可不必这么认真,随便修一修就行了,毕竟资金紧张,难批。
所以,也就是说,是消息出了错,有人给了假消息,目的是想要骗自己高价收了这块没用的地。
想到这儿,季宴时就全明白了。他立刻给沈言澈打电话,把这个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
沈言澈听完,说:“那中午的饭要推了吗?”
“别推,当然不能推。”季宴时摇头,“annie和王海这么大费周章地想要让我上当,我当然也要送一份回礼给他们。礼尚往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