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洞的地下河码头是全木质结构,刷着绿色油漆,码头岩洞附近被人工凿宽过,水面有十几米宽,码头上停着十几条玻璃钢小船,看大每条最多也就乘坐六到八人。
胡一亭问明游船规则,随手便付了钱,取了六条浆,带着大家上了船。
在胡一亭印象中,后世他来白龙洞游玩时,这里的船全部配备了水手,游客不需要自己动手划桨,现如今大概是因为旅游区初创,所以还没想出提供这项服务吧。
在码头五颜六色彩色灯泡照耀下,六人兴致勃勃地上了船,划桨行船,谈天说地。
胡一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家聊着,只见随着远离码头,灯光逐渐稀疏起来,划过一个浅滩之后,那些选择行走观赏的游客,他们的行走路线和地下河的流向已经完全分岔开来。
地下河沿河,每隔三十米才有一盏地灯,这种地灯看上去像澡堂里墙壁上的老式矿灯,安装在洞壁或者沿岸突起的钟乳石上,光线不亮。
“这里太黑了,不会有鬼吧?”童牧和胡一亭并肩坐在船头,有些害怕地道。
“傻丫头,这里因为游客少,而选择划船漂流的游客更少,所以才显得孤独冷清,我倒觉得这里很不错,简直像是咱们六个人的旅游专场。”
胡一亭和童牧身后坐着张百尺和秦冰凝,张百尺闻言,把手卷在左边对着洞里远处喊了一嗓子:“白龙洞你好!我们来了!”
这声音在封闭的地下溶洞内飘出很远很远,回声在洞里荡漾个不停,到后来听上去变得不像是张百尺发出的,倒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溶洞深处喊叫。
秦冰凝也有点害怕了:“别喊了,简直毛骨悚然,张百尺你声音真难听。”
张百尺受到秦冰凝的语言攻击,顿时蔫了,只好装模作样的集中精神划桨。
由于地下河流向的关系,即使不划桨,水流也会把小船徐徐的推向下游。
胡一亭拿着桨只做个样子,并不使劲划水,尽情欣赏着一路上洞里的千奇百怪,沿途有的地方宽敞的像个足球场,河边甚至有浅滩可以登陆,有的地方狭窄逼仄只容一条船经过,船在这里根本无法掉头。
从一开始登船,吴玲玲就被胡一亭刻意安排坐在最后面,和来刚强坐在一起,每当看到洞里黑乎乎一片的时候,吴玲玲便下意识地往来刚强身边靠近,一路下来,吴玲玲的屁股已经挪到了正中间,和来刚强靠的非常近。
来刚强心中欢喜,低声对吴玲玲道:“别怕,有我呢。”
说完,他愈发用力的划桨,想表现出男性的健美风姿与安全感。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秦冰凝在胡一亭背后轻轻戳了戳。
胡一亭这辈子虽然是第一次来白龙洞,但他上辈子玩过,所以有经验:“根据码头上的水道地图,这条漂流线路有两千七百米,我们已经漂了差不多一半了,速度也挺快的呢。”
童牧使劲划了一桨,微笑道:“幸亏有一路上都有灯,这里要是停电,那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幽远深邃的溶洞里突然刷的一下变成漆黑一片,真的停电了。
这里是地下河的中段,完全处在地下深处,周围没有一丝天光可以借亮,因此一旦停电,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漆黑,即便把手指头贴在眼皮上,也丝毫察觉不到丝毫光线。
停电后,胡一亭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也不是懊恼,而是下意识的笑出了声,笑的前仰后合喘不过气,张百尺也听见了童牧刚才的话,所以也跟着胡一亭在笑,笑的几乎要咳嗽起来。
“真停电了,哈哈哈哈哈哎呦喂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童牧你真是乌鸦嘴哈哈哈哈哈”张百尺笑的肆无忌惮。
“哎哟!”胡一亭感觉自己腰里被拧了一下,知道是童牧,赶紧收住笑道:“大家别慌,农村经常停电的,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好,咱们把桨收起来,等来电了再说。”
胡一亭说完就听见周围一片水声,漆黑中虽然看不见,也知道是大家都把桨抽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