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是侦探,我也从没有怀疑过同事们对公司的忠诚。”
“我觉得是你们中国人里有人泄密,在开发计划的早期,也许是95年,更也许是94年,甚至可能是93年11月我们启动多媒体指令集开发计划时,他就出卖了英特尔的技术机密,而且不止一次,一定是长期的定期的不断泄密!”
听了格鲁夫这话,虞有澄感觉手足冰冷:“这不可能,技术部门参与计划并签下保密协议的连我在内一共16个人,我想不出谁会泄密。”
格鲁夫冷冰冰地道:“你犯了大错。
虞,我很难再相信你了。
你可以出去了。”
虞有澄面如死灰的走出了格鲁夫的玻璃隔间,虽然心情糟透了,头脑也一片纷杂,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英特尔的职业生涯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
格鲁夫的话,太明白不过了。
虞有澄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隔间,坐在那儿一直发呆到下班,回家后面对妻子和女儿的关心询问,却不敢把今天的遭遇说出口。
次日虞有澄一上班,就被办公室助理通知,说他的办公室被调换了。虞有澄拿着一张印有他的新办公位置的打印纸,拎着公文包出了英特尔的蓝色大楼,驱车十五分钟后终于在街上找到了那处新的办公地点,这是英特尔的处理器仓库。
虞有澄找到仓库负责人,对方一脸尴尬的接待了他,把他带到了仓库西边一个刚刚整理出的独立小屋中。虞有澄在这里看见了自己的秘书杰西卡陈。
杰西卡看见虞有澄时,眼里噙着泪花道:“老板,这儿太糟了。”
虞有澄尽可能让自己乐观起来,强笑道:“这小屋面积比我以前在英特尔大楼的隔间可大多了呢,看那边的扫帚、拖把还有水桶,这里以前应该是清洁工的房间,呵呵,我们大概抢了别人的饭碗。”
杰西卡强忍着眼泪:“我一早就被通知过来,刚才简单打扫了一下,除了打扫房间,我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干什么。”
虞有澄把公文包放在眼前这张老旧的办公桌上,在桌前一把廉价的黑色转椅上坐下,看着杰西卡一脸委屈的坐在自己对面,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一叠公函。
他心头终于开始燃烧起怒火来,他想:“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裸的羞辱!我做错了什么!”
当他终于想明白这是来自英特尔的惩罚之后,怒气也终于达到了顶点,他站起身,拎起公文包,一声不响地走出小屋,穿过草坪,在停车场里发动起自己的红色野马,一路开回了家。
与此同时,英特尔的大清洗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每个部门的领导在与格鲁夫和摩尔秘密商议之后,都召开了部门会议,一大批华人从原来的重要岗位被调离至所谓的“安全位置”,技术部门作为华人扎堆的地方,更是此次大清洗的重灾区,包括虞有澄在内的所有16名签署了指令集保密协议的工程师都被剥夺了手头的工作,暂时转入“安全位置”搁置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取证,祸殃鱼池之下,多达37名来自各种研发项目的华人工程师和技术主管被迫接受内部谈话,要求配合调查,一时间整个英特尔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