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眼前这位名为云岚的年轻监事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江洺径直走到其中一根紫金罗汉竹的前面。
他选择的这根紫金罗汉竹,比那些用于砍伐修炼的紫金罗汉竹还要大上一圈,就在云岚皱着眉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运转阴阳诀,他利用右手催动阴阳决的阳诀,不多时,一滴金晃晃的阳液就从他中指指尖处缓缓冒了出来,就像一滴滚烫的金水从他中指指尖上慢慢渗出来一样,极高的温度将中指指尖周围的空间都炙烤得有些扭曲起来。
一旁正看着这一幕的云岚,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她微微张着嘴巴,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因为即便她所在的位置距离江洺还有一定的距离,却仍然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此刻江洺中指指尖那滴金晃晃的液体有多么恐怖。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她才发现江洺的修为境界竟然只有真武境第二重中品。
她不太明白,一个修为境界这么低的记名弟子,究竟是如何通过入门考核中的终选入门考核,并从数百人当中脱颖而出进入内门的。
要知道,在外门四峰当中,如果单论修为境界的话,真武境第二重中品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准,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记名弟子,修为境界一般都能达到真武境第三重。
而且据她所知,参加这一届入门考核的八百多位记名弟子当中,仅真武境第三重上品就有七位,更不用说那些真武境第三重中品和初品了。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一个修为境界只有真武境第二重中品的弟子,究竟是如何获得内门弟子身份的。
就在云岚还在思忖这个她根本想不通的问题的时候,江洺已经将中指指尖上的那滴金晃晃的阳液滴在了身前那根紫金罗汉竹的表面。
金晃晃的阳液刚一接触紫金罗汉竹的表面就立马冒出了一缕青烟,并发出“滋”的一声。
就像一滴滚烫的热油滴在潮湿的物品表面一样。
紧接着,江洺利用左手催动阴阳诀中的阴诀,待整只手掌都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的时候,他一掌直接印在身前这根紫金罗汉竹表面,准确来说是印在刚才滴了一滴阳液的位置。
“冰火双修?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幕,云岚再次被深深地怔住了。
因为根据她的认知,一位修炼者同时修炼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真气,只存在于理论当中,实际上,隐世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修炼者,至少没有人见过,甚至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人。
就在她还沉浸于这种震撼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江洺已经抬起刚刚印在紫金罗汉竹表面的左手手掌,旋即挥动右手,一拳直接轰在刚刚被左手手掌完全冻住的那个位置。
下一刻…
嘭的一声。
一阵清晰的脆响传出,无比坚硬的紫金罗汉竹表面直接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缺口。
随着这一阵清晰的脆响响起的瞬间,云岚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震。
“这...这...”
她还没有从刚才前面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再次被深深地怔住了。
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了!
寻常修炼者耗费十天半个月都不能破开一个绿豆大小的小缺口的紫金罗汉竹,竟然在数息时间就被江洺弄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缺口,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实。
紧接着,才过了十几息的时间,江洺如法炮制,又在身前的紫金罗汉竹表面弄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缺口。
直勾勾看着这一幕,听着那清晰的脆响,云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或许是凝结出那种金晃晃的液滴消耗太大的缘故,江洺在身前那根紫金罗汉竹表面接连弄出三个铜钱大小的缺口之后便停歇了下来,就地盘腿恢复。
然而到了这一刻,即便江洺还没有将其身前那根紫金罗汉竹砍断,云岚却已经不得不相信,江洺确实已经完成了砍伐任务。
然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人家,除了无休止的冷嘲热讽,便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云岚的脸颊不自觉地烫了起来,火辣辣的烫。
即便此刻江洺还在盘腿恢复,并没有看着她,她的脸还是越来越烫,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江洺站起身来,继续刚才前面的操作,如此反复,进行到第四轮的时候,伴随着咔嚓一声,那根紫金罗汉竹轰然倒下。
云岚剧烈跳动的心,再次被这猛地怔了一下,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跟着颤抖了一下。
她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尤其是当一直背对着她的江洺缓缓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的心更是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两边脸颊早已烫得没了知觉。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理智却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她选择了逃离,往后将更加无法面对眼前这位青年了。
当江洺迈开脚步,缓缓朝她走来的时候,她一开始的那种高冷和强势,顷刻间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做了错事,老老实实等待对方对她做出任何惩罚的小女人。
她屏住呼吸,身体却在不自觉地抖动。
江洺在距离她仅有两三步的位置停下,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
面对江洺那种莫名深情的目光,以及江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怪气息,她顿时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
“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了!”
她终于承受不住了,主动开口打破眼前这种令她感到窒息又无比享受的感觉。
听到她的声音,江洺的眉宇微微动了一下,好似终于回过神来。
江洺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不带一丝埋怨地说道:“没关系,在那种情况下,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我的话,更何况,你对我还是挺包容的,即便已经到了怒火中烧的程度,也没有对我动手。”
云岚一脸难为情地笑了笑。
当时并非她包容,而是她本性良善,没有随意动粗的习惯而已。
江洺继续看着她,变得越发深情,就像看着久违的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