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安冷脸继续往前,被原主从前百般溺爱的吴乐书很快便撑不住了。
可瞧着季宁安冷淡的神情,一声也不敢吭,拖着磨出泡的双脚,咬咬牙继续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季宁安每每发现一味药草都会细致的为吴秋月解释一番。
“一个姑娘家,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做苦力的吴乐书小声嘀咕道。
却不想这一声嘀咕也还是被季宁安听着了。
“姑娘家又如何?”季宁安横了他一眼,“若不是我撑起这个家,你以为你从前那些好日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娘!”吴乐书一听季宁安这话,误以为她这是心软舍不得了,便顺杆子上了。
“这背篓实在是太沉了。”
季宁安理都没理吴乐书,扭头继续与吴秋月讲起了各种药材的功效和辨认的法子。
吴秋月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不过是不理解为何季宁安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吴乐书苛刻,反倒对她好了起来。
“记下了吗?”久久没听到吴秋雨的回话,季宁安为了端住人设,阴沉着厉声问道。
吴秋月身子一抖,显然是被吓着了,“都记下了。”
季宁安瞧着吴秋月下意识的畏惧和瑟缩,心中也有些难受。
这原主从前待吴秋月实在是太狠了,也不怪吴秋月想方设法的想弄死原主了。
若是搁在她身上,她定然也会先解决危害自己的人或物的。
“动作快些。”季宁安为了不崩人设,说话都故意哑着嗓子,带着几分不耐。
吴秋月和吴乐书年岁尚小,体力本就比不得成年人。
尤其是吴秋月,因为爹不疼娘不爱的,还时常被季宁安这个祖母苛刻,身体营养不良,很快便有些跟不上了。
可她从来都习惯强撑着,纵然已经撑不下去了,也不敢吭声。
因为她知道,一旦吭声,不会有人怜惜心疼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打骂。
渐渐地,吴秋月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了,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她的体力也即将消耗殆尽了。
突然脚下一个没站稳,身子猛地一歪。
就要朝山坡下滚下去的时候,季宁安伸手一把抓住了吴秋月的胳膊。
“走路都走不稳,要你有什么用?”
季宁安的声音透着几分烦躁。
吴秋月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倔强的一声不吭。
默默忍下季宁安的不满。
瞧着吴秋月满头大汗,一脸惨白的模样,季宁安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太过倔强,常年无人护着,这才养成了这样的一个性子来。
“我有些累了,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季宁安扔下这话,就继续往山坡上爬去了,吴秋月蹬着她的背影,只觉着她是在故意刁难她。
她的体力已然不足以支撑着往上爬了。
可她早已习惯了不再任何人面前示弱服软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她是会哭的孩子只会更遭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