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安心头一跳,“师父,您知道……”
“侯府出事之日,贫道曾有所感应,但已经无济于事。又推算出卿安的死劫之中透着生机,没想到,是如此的生机啊……”
骊山师父拍了拍她的手,“此非你之过,是他们命中有此一劫,谁也改变不了。但你的出现,却能救更多的人于水火啊……”
慕卿安不明白。
“若你没出现,如今的局面只会更糟。但有你的存在,却在无意之中影响着朝廷的整个格局。卿安性子要强,但她却未必有你坚韧,你若能与摄政王联手,便会改写整个南苑国的气运,铲除奸佞,还百姓安居乐业……”
慕卿安沉默了许久,“师父,我,可以随您回骊山吗?”
骊山师父愣了愣,“你,对摄政王无意?”
她不语。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想留下,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虽然你不是真正的她,但骊山,永远是你的家……”
慕卿安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块冰冷的地方,被一股暖意慢慢化开。
让她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早些休息吧,多思多虑,最是伤神损魄。一切,待你养好了身子再说……”
从她昏迷到养病这段日子,朝中已经经过了一次大换血。
迎国公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也弄得朝中人人自危。
从前有意向叶世锦靠拢的大臣,都默默地缩了回去,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就生怕摄政王的这把火,会烧到他们的身上。
抄了京都迎国公府,还有他在封地的府邸,收回了封地,国库都充盈了不少。
昭仁帝为了拢权,开始选妃充盈后宫。
晴妃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摸不得碰不得。
就那个生人勿近的性子,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冷。
此事,摄政王难得没有反对。
但昭仁帝觉得,后宫没有太后,区区一个晴妃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他便以自己尚且年轻为由,请了晋宁长公主为他掌眼。
晋宁长公主岂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当下便以多年未回京都,水土不服为由推掉了。
昭仁帝心生不悦,但又不能勉强。
“母亲,陛下几次三番召见,您都推脱,他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晋宁长公主在侯府凉亭里埋头绣花,闻言动作不停,“他生他的气,与我何干?我是回京都看儿子的,不是回来给他跑腿做苦力的。再说,我一没逼宫二没造反,他还能砍了我啊?”
陆非晚咽了咽口水。
那自然是不能的。
就算他造了反,陛下也不可能砍他皇姐的头。
不过这天底下也只有他母亲有底气说这话。
“慕家丫头听说一直在养病,到底养好了没有?何时请过来给我看看呀?这没出阁的丫头,怎么能一直住在王府呢?让她搬过来,跟咱们住!”
陆非晚面露难色,“母亲,您净给孩儿出难题。您想让她搬,您怎么不去说呀?”
长公主放下手里的针,煞有介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不是,水土不服吗?头疼着呢,如何出门啊?”
嘿——这理由倒是找的挺好,不仅能堵陛下的嘴,连满京都想要上门来送礼的名门望族的嘴都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