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心中的剑。”伊藤牧野出招之余,甚至还有余心来纠正李穆歌的错误,“只是空有其形,却没有灵魂。
“不要被招数所左右,找到自己的节奏,就像是舞台之上优雅而从容的舞者,她们不会去想下一步的落点在哪里,因为她们心里已经有了整支舞的轮廓。
“让自己的全部肌肉细胞都动起来!将每一丝力道都掌控运用,人体有无限的可能,蕴含了无限的力量,但是毫无章法的进攻就是在单纯地使用蛮力罢了,只有未开化的野蛮人才会这样去使用!
“将你手中的武器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连自己都掌控不好自己的武器,那你也别想着去击败对手了!”
竹刀挥砍,李穆歌没有急迫或是气愤,他清楚伊藤牧野这是在为自己好,这是作为剑舞术的高深修炼者对一个萌新菜鸟的指点。
听着伊藤牧野的话,李穆歌开始寻找他口中所说的那种感觉,可是却百思而不得其解。
道理他都懂,可是做起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觉得如果这里是舞台的话,伊藤牧野跳的是天鹅舞,顺滑流畅,而自己跳的就是鸭子步,还是关节都打结的那种。
在撑了不知第几招之后,李穆歌手中的竹刀猛然间炸裂开来,自中心开裂的竹刀像是盛开了莲花,竹丝拉开四逸便是莲花的花瓣。
伊藤牧野没有乘人之危给他来一刀,略带裂痕的竹刀被他握在手中,刀尖斜斜指地,“你似乎并不沮丧。”
“也没什么好沮丧的。”李穆歌看了眼手上断为两截,中间尚且藕断丝连的竹刀,“对力道的掌控,对发力的讲究,对肌肉记忆的训练……我很清楚自己的不足,所以败了也在意料之中,还是能够接受的。”
“心态倒是不错。”伊藤牧野大笑了一声,“修士就该如此,明自身之缺陷,取长补短,虚心求教,遇事不惊……只有直面自己的缺陷与不足,方才能够踏入成功的彼岸。”
李穆歌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这都能被他夸奖,该说不说,顶着伊藤川这个马甲,在伊藤牧野的眼中,自己这个“孙子”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在他的眼中也都是优点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来几次,争取早日踏入第二重。”伊藤牧野开口说。
李穆歌:“??!”
“可是,我的竹刀断了啊,要不……改天?”李穆歌小心翼翼道。
“竹刀我这里多得是,随便拿一个就好了。”伊藤牧野眼神锐利,像是厨师在看着菜板上鲜嫩的肉块,想着是该切片还是切丝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