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疯了一个。”

“可不，前天十三号楼的陈家丫头也是疯了，听说是被一个邪修毁了清白身子，唉，别提有多惨了……”

“看巷子里的那人，瘦成那样，还顶着双黑眼圈，应该是个社畜吧？这年头，打工仔也不容易啊！看着那一身破烂的衣服，也是被生活逼疯的可怜人啊！”

“好了好了，就不能少说几句？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婆娘天天在人后面嚼舌根子，陈家丫头能就这么容易疯了吗？想想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每天见到了我，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呢……”

“你什么意思！什么嚼舌根子？噢，说实话还不让了是不？还有，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说得跟你是多好的人似的，别说你就没说闲话……”

……

狭小的巷子里，化为人形的螳螂鬼妖，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他的眼角剧烈地抽搐着，许久许久，方才压下了心中沸涌的杀意。

这个时候不能乱来，一旦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气息，迎来的不一定是镇妖司的追杀，但是路经此处的那个天妖一定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到了那时，他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是一群卑微的蝼蚁，九洲的主人注定只会是我们妖族，人族这种低劣的物种，只配成为我们妖族修炼的养分！”

他咒骂了一通，最后却也只得无奈地选择装作没有听到。

走出了小巷子，本想着要找个地方躲一阵子的他，突然停住了身子。

在他视线的另一面，一名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应该说，是少年魂魄的味道。

鬼妖的修行有很多种，其中，吞噬其他生灵的魂魄之力为己用，无疑是极好用的一种，虽说这会令自身的鬼气斑驳不堪，弊大于利，但是高质量的灵魂确实能够带给它们极致的蜕变，更有甚者，一步越出一大境界。

而少年的灵魂，单是隔着一段距离闻到味道，他的心中便有了一种没来由的明悟，那就是吞食了少年的魂魄，他便能够一步踏入天妖之境！

……

月华如水，今晚的夜色分外地好看。

璀璨的繁星簇拥着，仿佛参天大树下的绿色草丛，带着别样的宁静与和谐。

李穆歌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看着”识海中光亮越来越亮的日记本，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

“在这附近吗？”

知道距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他逐渐谨慎了起来。

每一个城市，有光鲜亮丽的一面，同样，亦有“藏污纳垢”的一面。

这不仅是在说一个城市的阴暗面，因为哪里都不缺少作为底层存在的普通百姓，一个城市有多么地绚丽繁荣，那个作为底层所聚集的区域，就显得越是简陋而可悲。

所以，当李穆歌走进这一处老城区时，并没有多少意外。

仅容一辆车通过的水泥路显得很狭小，不难想象出这样的路况一定经常会引起逆向而行的车辆为哪一方退步而纠纷上半天。

还是老式的路灯上光线很暗，但也能看到灯柱上贴了不少的各类广告。

“新款联通器，九洲畅联公司出品，价格亲民，不要九千九百九十八，只要九九八，九块九包邮送货上门！你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