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什么施主施主的,叫我萧然就好,和尚,别那么呆板嘛。”萧然吐槽道,“还有,自称小僧什么的,听着也烦,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
那你还一直叫我和尚……
这话戒真没说,非礼勿言。
“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坏话?”萧然突然盯了戒真一眼。
戒真不语,无喜无悲。
“真是无聊的人。”萧然摇了摇头,他指着眼前的阵眼,“这里是整个彼岸岛的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个赛区有三枚玉牌,我这里有两枚,那最后一枚,应该是在你那里吧?”
戒真探出手,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么干净?你是连自己都没滴血在上面啊。”萧然一挑眉,手中的折扇再次打开。
这一次迎着戒真方向的是另一面,四个与之前不同的大字在阳光下闪烁——
——天机难测。
“我在想啊,你说如果用这一整个赛区的选手,来压上我们二人之间的胜负,你是救众生,还是救自己?”
话音刚落,萧然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了一把木剑,随手一甩,径直插入阵眼正中。
戒真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他看了出来,那木剑乃是使用万年雷击木所制,且本身还是桃木芯,年代更是久远,被炼器大能以惊天手段制作为灵器,再结合道门的术法神通,乃是一把不凡之器,虽为木身,实则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的剑器。
整个阵眼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下,开始有璀璨的光芒闪烁,整个彼岸岛在这一刻都仿佛不稳了起来。
“拔出这把雷木剑,你会被阵眼反噬所伤,必然无力与我继续相争,可若是无所作为,冷眼旁观,你就只能看到这一整个赛区的选手,除了我们二人,其他所有人都将在异动的无数法阵之下,绝望退场……那么,和尚,你要如何抉择?”
如同看戏一般,萧然从兜里掏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瓜子壳就随手丢进了阵眼里,一经触碰,便在“嗤嗤”的声音里,化为了飞灰。
简直就是无公害处理,连个烟气都没有。
戒真手中的佛珠缓慢地盘转着,看着阵眼中闪烁雷光的雷木剑,眉头都没皱一下。
“来之前,我师兄曾和我说,在预热赛里,做做样子就好,反正都是逢场作戏,一群小孩子的玩闹罢了。”戒真低语。
“说真的,我是不大认可的,无论是重要与否,总还是要尽力才是。”
萧然鼓掌,“这么老实的工具人,你的导师一定很喜欢你吧。”
戒真权当没听见,“虽然知道这些人并不会真的死,但是知道与否,心中芥蒂是否会有,都与所为并无干系。心怀大慈悲者,不会因毫无用处而选择忽视,即便结果毫无意义,行过,方为心安。”
语罢,少年踏出一步,迈入阵眼。
萧然有些难以置信,旋即抚扇大笑,“哈哈哈!和尚,你这人有意思!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戒真并不理会,只是缓缓迈步,体表散发出淡淡金光,手中佛珠如无重量一般浮动。
金钟罩。
佛门很常见的硬气功法。
甚至于世间类似的功法也有不少,堪称是行走江湖的启蒙功法了。
“卍”乃是佛教吉祥福瑞的象征符号,可此刻作为阵眼,却又是杀戮与危机的代名词。
戒真每一步都充满着奇妙的韵味,仿佛是踏在天与地的交界,走的很慢,周身的金光与阵眼中的光点交相辉映,如同是在彼此沟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