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恩本来在喝水,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想得美!三个?你当我母猪呢!”
再说了,为什么男方说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她还没同意呢!
生孩子还不是女人受苦,一个大男人当然张张嘴说几个都行,也不考虑一下她!
谢司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给她扯了张纸,擦了擦她的嘴角,“没有让你生三胎的意思,我们可以一胎三个。”
谢恩恩:“……”
她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反正不管生几个孩子,我都养得起你们,开公司就没必要了,不说赔不赔的问题,以后能够放在家庭上的时间也会很少,容易产生矛盾。”
金钱对人的腐蚀是很可怕的,谢恩恩一直觉得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赚钱的欲望却是一个无底洞,会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谢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过得好一点,恩恩,我是男人,这是我的责任。”
谢恩恩没有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用力地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
她清了清嗓子,只看着自己紧紧握着水杯的手,指间都有些泛白,但声音还是很平静,“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不需要再过得更好了,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如果你缺钱,我这边可以救济你,你告诉我你缺多少?”
谢司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还是谢司先起身,妥协般叹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谢恩恩很轻地“嗯”了一声,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我来收拾吧。”
谢司挡开她的手,“我来。”
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谢恩恩做饭,谢司收拾洗碗,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谢恩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让自己的手泡在水里面,也就没再坚持,起身回了卧室。
她直接换了睡衣钻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本来下午就已经在谢司的休息室里面睡了一觉,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忍不住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余甜、唐千城、于子轩、高桥君……
好像事情总是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像宿命一样不可控制。
她一直都想专注于自己的演艺事业,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件卷入其中。
谢恩恩实在是睡不着,直接坐起了身子,拿起了床头放着的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这个笔记本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头,十分陈旧,好像随便翻翻就能将纸张翻碎一样。
这本笔记是她从她父亲的书房里面找到的,幼时的她很喜欢,缠着谢父送给她,谢父自小就宠她宠的厉害,于是这本笔记如今便落在她手里。
里面还有父亲的字迹,谢恩恩看着看着,眼眶忽然有些泛酸。
她随手翻了几页父亲的笔记,就听到卧室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恩恩下意识就关上了笔记,在被子里面躺好,闭上了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脚步声到了房间里之后变得轻了不少,她听到男人缓缓地走到床边,似乎是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而后一个非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带着一点温热,一点缱绻。
被子被人缓缓掀开,一只带着凉气的手伸了进来,在谢恩恩的身上似有若无地捏着。
谢恩恩觉得有些痒,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装睡,就只能躺着不动,咬牙忍着。
她听到男人在自己耳边有些加重的呼吸声,然后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谢司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不少,每次挨着他时就像挨着一个火炉一样,存在感十分强。
谢恩恩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微微别过头,想躲开他灼热的气息。
谢司却在下一秒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睡着了吗?”
谢恩恩假装还睡着,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本来以为可以躲过一劫,却没想到谢司的手直接作恶。
谢恩恩在他的怀里面忍不住轻轻颤抖,然后就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笑,“真的睡了?”
她红着脸哼了一声,“嗯……”
谢司嘴角的笑意更深,一声轻笑像是从胸腔里面传出来的。
谢恩恩:“……”
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里面红了个彻底。
灯光微晃,人影微荡;月凉如水,一室风光。
事实证明那方面生活和谐可以提高人的睡眠质量,至少跟谢司结婚以来,谢恩恩从来就不知道失眠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每天晚上都累得不行,结束之后,脑袋一挨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死,一觉到大天亮,睡眠质量别提有多好。
她昨天下班没有开车回来,所以今天也只能坐谢司的车先去片场,两人提前了半小时起床,一起吃了早餐之后就出了门。
在电梯里面又遇到了上次遇到的装修工人,谢恩恩跟他们打了招呼,顺便把手里吃不完的吐司给他们分了几片。
谢司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跟那些装修工人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发现她这人身上有种独特的平和的魅力。
在谢恩恩眼里,不管是名流权贵还是普通百姓,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她跟这些装修工人说话时的态度比她和商会会长说话时甚至还要柔和一些,好像跟他们认识了已经很多年一样,十分自然地打着招呼。
“你们这装修要几天呀?”
为首的那个工人看了看谢恩恩,笑着说:“几天时间工作怎么可能做得完?至少也要几个月了,这家户主来头挺大的,对装修的要求也高时间就更长了一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