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葛灵章这位遗留下来的独苗苗,韩渡摇头叹息道:“法师还是不懂得谦让呢,只能苦了你跟我们一起拉练了。”
葛灵章尴尬一笑,她把卢念运上去时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再爬上去。
这点泥巴她其实也没那么需要在意,能上去就上去,上不去就服从命令拉练,她都能接受。
以前在国家队训练的时候可比这苦多了。
“没事,各凭本事,没什么好谦让的。”葛灵章把短发一把抚到了脑袋后边,脸上没有任何被剩下来的不满。
还没沾泥巴时畏畏缩缩,现在反正都成这样了,就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韩渡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语气有点难以捉摸,“倒是没想到游侠这么豪爽,还以为女孩子总是需要多被照顾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甚至还好像在夸人,可葛灵章听起来就是不那么对味。
她笑笑应付过去,身体的朝向却出卖了她对韩渡的不喜。
“的确,在我们基地有性别之分,在训练上却只有体能的阶级,不管你是男是女,体能不行落在最后边的就是要加练,都上来吧,别愣着了。”雷鸣招呼着他们,眼神似是无意从韩渡身上扫过。
六月的太阳虽然不至于灼烧,可依然热烈张扬,不过才到第二公里开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烤干了。
同样随之而来的还有泥巴结成壳的不适感,尽管他们上半身几乎没有了泥,可依然没好到哪里去。
说是负重,就是在每公里结束后,每个人都得在身上绑一个沙包,不拘绑在哪,反正腿不能停。
雷鸣也没说跑几圈,还是老样子由白釉在前面领跑,到四公里时,葛灵章已经在大喘气了,被医护人员强制拉停。
五公里,江肆已经落在了最后边,韩渡看着还有力气,却还是慢慢掉了下来跟在江肆身边。
“杀手呀,你这个体力确实不怎么好呀,”韩渡跟着江肆的步伐,还有精力和江肆搭话,“这样怎么能暗杀得了我呢?”
真欠揍。
本来跑步就烦,江肆在心里把这个狗屁国王骂了八百遍,跟个蝈蝈似的呱呱呱烦都烦死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劲骂回去,只能用眼神警告韩渡赶紧闭嘴。
但他不知道的是,韩渡基本上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也从来没觉得社交是件难事,更不知道玩笑不是谁都能开,甚至不认为有人会伸手来打笑脸人。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把江肆的眼神当做了回应,还是好的那种。
“叫一声哥哥,哥哥背你怎么样?”韩渡甚至调转了个方向,后退着跑,正面看着江肆,“只是杀手以后就不能刺杀我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江肆是万万都不能想到竟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至少作为一个曾经致力于在综艺上演变脸艺术连导演都不能拿捏的异数,江肆扪心自问真的没法对一个刚认识几乎只能算是陌生人的同事说出这种话。
不行,他想吐,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被灌了几口水。
然而韩渡并不知道江肆的想法,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江肆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时还抿着嘴。
果然,他就知道没人能拒绝直球。
然后江肆下一秒就捂住嘴冲到了路边,抱着补给站的垃圾桶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