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这段感情最后决绝的道别,甘棠和欧以屾彼此都没有把“再见”两个字说出口。
甘棠只对欧以屾说了一句“珍重”,而欧以屾也只回了她一句“你也是”。
她们在飞艇启程前分开了,欧以屾回到了他的人群中,而甘棠则去找了甘罗。
不仅仅是欧以屾会离开很多年,甘罗的事业重心也移到了Wz,为了方便,他的户籍被迁到了Wz,像随地生根的蒲公英一样,飘到哪儿,就在那里长,似乎在流浪,也哪里都是家。
“哎呦呦~”甘罗在VIP室的沙发上慵懒地瘫着,见到甘棠推门进来,立刻阴阳怪气起来,“这不是我老姐吗?看看,要是我今天不走,你都想不起我这号人了。”
甘棠白了他一眼,踢了踢他的小腿,骂道:“少来,才和你通过话的,装什么深宫怨妇。”
甘罗抱着腿,呲着牙说道:“我俩都多久没见了,你自己说说,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甘棠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甘罗说得倒是没错,她正准备狡辩点什么,却眼尖的看见了甘罗脖子上的印子,八卦地撩开了他的领口,啧啧两声:“不是,你们小情侣怎么不拿外人当外人啊?还是你们属动物的,得标记个领地?这得是抱着啃了吧?”
说完甘棠瞄了一眼坐在远处办公的岑陈,只见岑陈敲击键盘的手忽地一顿,半天没再有动静。
甘罗一把捂住甘棠的嘴,咬着牙说道:“好姐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甘棠见他一副心虚的样子,又往岑陈那里瞄了一眼,当下就明白了什么,大惊地抓住甘罗捂着她嘴的手,只动嘴巴但没有发出声音,一张一合间说的是:“你和别人睡啦?”
甘罗没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一个“好了,你猜对了,别说了”的表情。
甘棠无语,她老弟怎么是个渣男呢?岑陈除了性格稍有欠缺,时常板着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死人脸外,真是个24孝好男友了,甘罗这都能劈腿,作为i亲姐的她都看不过去。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甘棠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甘罗说道,“怎么?你是得了不做爱就会死的病吗?就非得睡一下?你是个beta耶,又不是会发癫的alpha和omega,你...”
甘棠话还没说完,那边岑陈重重地将电脑合上,声音之大,甘棠猛地一哆嗦,话也给惊得忘了词。
“岑陈,别那么大声,我姐都被你吓到了。”甘罗仿佛不觉得自己有错一般,依旧对岑陈大爷似的说道:“要发疯去外面发。”
甘棠掐了他的胳膊,让他对人岑陈客气一点。
可是岑陈就像个泥巴捏的人,听了甘罗的话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说了句抱歉,又重新把电脑打开,继续办公。
甘棠看得是目瞪口呆,她不禁怀疑甘罗是不是有pua十级证书,岑陈这都能包容?还有,甘棠郁闷地发现,岑陈刚刚那一下好像是在对她发脾气,难道是他不敢冲甘罗生气,所以她这个姐姐代弟受过了不成?
甘罗看出了甘棠的哭笑不得,揽着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地拍了拍,说道:“没事,他不是针对你,他脾气一向那样,三不五时得炸一次,误伤都是误伤。”
“那怎么每次误伤的都是我啊。”甘棠沮丧道,细数她和岑陈的几次接触,对方好像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她觉得甘罗是喜欢岑陈的,她也愿意接纳他,但这个弟夫好像不打算和她这个大姑姐好好相处,她才不相信她是每一次都精准踩到对方脾气不好的时间点。
“没有的事。”甘罗摇着她,温声细语地哄道:“你那是和他接触少了,才觉得他针对你,你多和他接触了,你就知道了,他就是单纯的难伺候。”
甘棠嘀咕道:“不是,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他,你自己...”
甘罗立刻用手捂住甘棠的嘴,硬生生把她还没说完的话给她重新塞回了嘴里。
“我这回去Wz虽然是常待,不过我每个月都会回首都一趟,一次呆一周,所以你遇到事不要怕也不要慌,凡事先忍一忍,等我回来再商议,知道了吗?”甘罗心知不能再让甘棠继续说下去,便主动转移了话题,“不过你要是真的着急,我在首都也留了人,你还记得我那个助理文森吧,你去找他,如果他处理不了,你就去找容文简或者是德·布罗兄弟,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你不用像个把孩子交给保姆的妈妈。”甘棠觉得甘罗对她太不放心了,“顶流才是非多,我现在都糊穿地心了,大事一般找不上我,你别杞人忧天了。再说了,阿尔克曼家族都迁回来了,我还有姚瑶呢,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甘罗人不在首都,就没办法放心,他也知道自家老姐身边还有个区家的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她头上,但还是做了点聊胜于无的准备。
甘棠点头答应,眼睛又不自觉往岑陈那边瞄了一下,见对方的脸依旧像放在冰箱里冻了三年的模样,最后小声地对甘罗说道:“你好好改正,再和人家好好道个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甘罗有口无心地推着甘棠,催促她赶快回去。
甘罗站在门口,看着甘棠走远了,这才重新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瘫着。
“还好吗?”岑陈拿了一瓶冰水给他,“你可以和你姐姐说实话,被她误会你也不舒服吧。”
甘罗接过水,拧了瓶盖,岑陈已经帮他拧松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喝了一口水后,他才慢悠悠道:“和她说什么?告诉她翳老板找上我,要我加大魁北星晶源矿的开采?告诉她市面上突然大量出现的晶源矿萤石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还是告诉她这几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能源署的大案也有她老弟的推波助澜?总不能告诉她,她弟弟和她最讨厌的人合作了,还被那人硬睡了吧?”
甘罗瘪了瘪嘴,指了指地板,说道:“我老姐会就地,在这里碎成一滩玻璃渣的。”
岑陈脸色黑沉沉的,半晌才问道:“你还难受吗?要不要给你找件领子高的衣服。”
“算了,反正只有她和老爸会管我的私生活,其他人看到就让他们看去。”甘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不是没被种过草莓,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但他的手摸到了脖子上的痕迹,皮肤上隐隐作痛让他咒骂了一声,“操,那狗东西是属畜牲的,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他算清楚。”
岑陈听着甘罗的骂声,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喃喃道:“是的,早晚要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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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乐珺送甘棠到空运中心后,借口停车,让甘棠自己先进去,她晚一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