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意刚出殿门,迎面就碰见了急匆匆朝这边走来的咎无言,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整个万法宗,谢长意最讨厌的,便是这人。
“师弟。”
看见谢长意,咎无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张口打了个招呼。
“谁是你师弟,一个死皮赖脸,哭着求着要父亲收徒的人,也配叫我师弟?”
听见咎无言的称呼,谢长意瞬间变得像只炸了毛的猫,斜眼看向咎无言的姿态极为轻蔑,就连眼角都写满了厌恶嫌弃。
谢长意厌恶咎无言,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咎无言是谢树的亲传弟子,一个仅次于他,与谢树最为亲密的身份。
就连跟在谢树身边的时间,咎无言都比他要多,因为他就算身为父亲的孩子,却无法修习玄机道。
甚至他也没能继承母亲的特殊体质和天赋,这让谢长意一度极为挫败,思索着是不是因为这个,父亲才一直待他不冷不热。
咎无言没有计较谢长意的无礼和脱口而出的辱骂,不止是因为谢长意是谢树的儿子,还因为,谢长意说的是事实。
成为谢树的弟子,的确是他死皮赖脸也要让父亲替他求来的,而上天显然也是眷顾他的,他可以修习玄机道。
俊朗温润的脸上满是包容,咎无言有些无奈,但还是后退了一步,让出了谢长意要走的路。
“长意说的对,是我僭越了。”
咎无言的好脾气却并未让谢长意收敛几分,反而看见咎无言这般模样,谢长意更加厌恶了起来。
就是这副模样,在父亲面前,咎无言永远衬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恶。”
谢长意指骨微动,盘在腰间的蛟骨鞭蠢蠢欲动。
“长意。”
然而还没等出手,身后紧闭的殿内便传来了谢树熟悉的声音,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谢长意瞬间垂下了手,眼眶骤红,他知道,这是父亲在警告他注意言行,狠狠瞪了咎无言一眼,谢长意才抬脚走下了阶梯。
咎无言始终站在原地,就算是谢长意下一刻就要掏出鞭子的举动,也没让他眉峰掀起半分波澜。
直到谢树的声音响起,咎无言眼底微动。
谢长意走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咎无言就推开了面前的殿门,看着高坐于主位的人时,咎无言心头狂跳。
几步便踏进了殿中,咎无言垂下头,情绪尽敛,不敢泄露分毫。
“恭贺师尊突破大乘境!”
“何时回来的?”
谢树看向底下站着的人,探过对方的修为后,便收回了目光,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刚回宗门,不过请师尊放心,封印近来并无异常。”
谢树点了点头,咎无言性格稳重,他说封印无恙,谢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思及方才谢长意的态度,谢树手指轻动,他并非不清楚谢长意在旁人面前是何模样,也试图校正过,但显然收效甚微。
除他之外,整个宗门对谢长意都是纵容的态度,掌门等人可能是出于对其身份的怜悯,而旁的人则是因为他这个父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