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是只要搜一下超脑编号好了吗?这样双方的超脑公域就自动链接上啦。”
“话说,都直接扫码了,你的公域居然链接不上,我还想和你链接一下公域,在公域上聊天呢。”
在骆伽和杨娉婷聊天的间隙,冯谦不死心地再次扫了骆伽的光屏好几次,但都以迅速的失败告终。
他苦笑着收回虚拟扫描端,无奈地对骆伽道,“骆小姐,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有办法识别到您的超脑编号,所以无法与您的公域链接。”
“或许您可以直接将超脑编号告诉我吗?”
他的话被杨娉婷的一阵哀嚎盖了过去。
“怎么这样啊!”
杨娉婷痛苦地压着自己的脸,“那我以后岂不是没有办法和你链接了?”
骆伽沉默地想了两秒,认真地说,“你可以来救济公寓找我。”
杨娉婷“囧”字脸,“你是认真的吗?”
骆伽点头,“我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不大可能会出去,你如果来,基本都能找到我。”
看她确实是在认真地想着这回事,杨娉婷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耐得住寂寞,压根就没有跟人网上交流的需求呀。”
下一秒,她又瘪了嘴巴,一脸要哭的楚楚可怜的可爱模样,“但我有,呜呜。”
“怎么了?”洪书鸣处理好有关这次场域的事情后,走了过来。
她笑意盈盈,“老远就听到娉婷杀猪般的哀嚎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爱的宝贝没了。”
“可不就是没了嘛。”杨娉婷瘪着张鸭子嘴,委屈巴巴去拉洪书鸣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蓝色光屏,“洪姐你看嘛,骆伽的公域没法链接。”
不等洪书鸣顺着杨娉婷指的方向看去,骆伽就先一步把光屏移了过来。
洪书鸣眯了眯眼睛,感慨似的说:“是二维码呀。”
苦瓜脸的杨娉婷一下睁大眼,“洪姐,你认识这玩意儿?”
洪书鸣手指抚上二维码,有些新奇,“很小的时候见过,据说几十年以前大家都是互扫二维码的,还需要人通过,直到后面才分出了公域和私域。”
她摸摸杨娉婷的头,“你年纪小,不知道是正常的,就连我,都只剩下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是,骆伽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她就好像很知道的样子啊,这还是她在用的呢。”杨娉婷半边脸粘着洪书鸣胳膊,有点自己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小白痴的淡淡忧伤。
骆伽眉眼沉静,丝毫不为杨娉婷咋咋呼呼的情绪影响,她声线平稳,“念博恩集团的人想要加我的联系方式,好跟我之后商量这次被卷入超理事件的补偿。”
“加联系方式吗?”洪书鸣一笑,“也是我很久没有听到过的词了。”
骆伽歪头,像是机械娃娃突然扭了个角度,无形中似乎还能听见零部件转动碰撞时的“咔哒”声。
洪书鸣说:“我的母亲和父亲特别爱用‘联系方式’这个词,ta们常说‘加一下联系方式吧’‘保持联系’之类的话,但也仅限于和ta们同龄以及年纪更大的长辈之间使用。”
“我们现在的话,常说的是‘链接’。”
“‘链接公域’、‘链接私域’、‘保持链接’。”
杨娉婷忙不迭点头,无比赞同,“对对对就是洪姐说的这样,‘链接’,我们年轻人都说‘链接’。”
看骆伽实在懵懂无知,洪书鸣接着多说了几句。
“我们现在发送消息有公域和私域之分,要链接某人公域的话,知道对方超脑的编号就能自动链接,设置好特称就行,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
“但如果要链接私域的话,光知道超脑编号还不够,因为私域的链接机制是信息的绝对真实,还要扫描对方的公民身份信息识别码才行。”
“这样对方仍然会以特称的形式出现在你的公域链接列表里,但因为ta的真实信息都被你的超脑识别,你随时可以把ta移入私域链接列表。”
“而在私域链接列表里,ta会是真实的名字。”
洪书鸣操作终端,把自己公域的链接列表给骆伽看,随后又切换成私域列表。
“公域链接是双向的,其中一方操作就行,私域链接是单向的,如果双方都想链接私域的话,要互扫识别码,这样做是为了保障我们的隐私自主权。”
“原来如此。”骆伽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洪书鸣见给疑惑的两人解释清楚了,抬眸扫视面前站着的人一圈,“哪位是想要链接骆伽公域的人?”
冯谦在洪书鸣来的时候,一直安静在旁边等候着,等洪书鸣问了,适时上前一步,“您好,是我。”
他自觉伸出手来,“您就是自组联超理行动部的洪部长吧?”
风度翩翩,不卑不亢。
洪书鸣没有与他握手,面上笑得礼貌,“超理行动部现在还没有部长,我是副部长。”
冯谦收回手,笑容声音皆是不变的温和清爽,“正是因为部长之位空缺,您和另一位副部长才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共同发挥着部长的作用。”
洪书鸣不再接话茬,转而问,“骆伽的公域链接不上是吗?”
“是。”冯谦从善如流,接得顺畅,“没有办法识别骆小姐的超脑编号。”
“她的超脑是最原始的那一代,本来就没有编号,自带的基础功能也跟现在超脑最新的运行系统不兼容,你链接不上是正常的。”
洪书鸣报出自己的超脑编号,“你先链接我的公域吧,后续有什么事情,我再和骆伽转达,或者给你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