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说:“我在发现他异常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张开了隔绝屏障,所以停车坪里的其他人和物都不会受到影响,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只要等他控制好自己恢复正常,就可以。”
骆伽若有所思,“他的超理能力是什么?”
“后遗症又是什么?”
杜若惊讶,“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这都不知道?”
骆伽忽视杜若说的那副理所当然知道她和姚桉之间事情的口吻,就说:“没兴趣知道。”
“那就让他正常以后自己跟你说吧。”
杜若立刻摆出一副无情嘴脸,“我才不要为了他占用我跟你的时间。”
不料,骆伽听到她这句话,反而是盯准了她。
“你跟我。”
骆伽问,“你想要跟我进行情感的交互,是么?”
“哈?”杜若属实是被骆伽的用语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嘶”了声,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插着腰,斟酌着用词,“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是······”
“嗯。”她皱了下眉,“男女通吃的类型是吗?”
骆伽眨眼看她,没有说话。
“男女通吃的话······”杜若手指轻轻点着下巴颏,眼神在骆伽身上上下观察着,她仔仔细细看了骆伽一遍,扯出抹笑来,“我暂时没这个想法。”
骆伽问,“不是男女通吃的话,你就有想法了吗?”
话语太过直白,杜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和下巴相碰的手改换了姿势,捏着自己的喉部,“额······”
杜若一扭脖子,“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谈话方向有些诡异。”
“我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你觉得呢?”
骆伽静静看她一眼,“都可以。”
从她的表情上,杜若看不出她是什么想法。
这小朋友还挺有意思,真想利用超理能力探探看她的真实情绪。
不过这是不大可能做的事情。
倒不是她这个人道德感有多么高,边界感有多么分明,特别遵守别人的隐私自主权,不好对一个刚见面认识没几分钟的小姑娘动手。
也不是因为万民公会对她一个超理能力者作出了什么束缚。
要是她道德感真特别高,又或者万民公会的束缚真的很严苛,她也不会轻轻巧巧就对杨娉婷和庄晓梦使用超理能力了。
要知道她可是封锁了这两人一大段记忆。
虽然说这也是她职权范围内能做的事情,可本质上来说,还是因为那俩小姑娘太弱了。
无论是杨娉婷,又或者是庄晓梦,在她眼里都是和刚成年没多久的小猫崽子一样。
小猫崽子嘛,能咬人,也能咬伤人,但要说真能把人怎么样,倒不见得,遇上个狠的,一揪后脖颈,还不是乖乖任捏任搓?
她就是那个可以同时把这两只小猫崽子捏在手上搓揉的狠人。
可骆伽和她们不一样。
尽管她的年纪和那俩小姑娘相仿,杜若也不会真正就把她和她们归为一类。
如果不是刻意遮掩,人的气场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就能被感知。
这个人究竟是个内在怎样的人,尽管不可能仔细得知出来,却总能够粗粗感觉到。
尤其是对于强者来讲,自身越强的人,对别人的感知也会越敏锐,并且越准确。
杜若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够强而轻视ta人。
当她在远处看到骆伽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招惹的。
哪怕骆伽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就是个普通小姑娘,也无法掩盖她的与众不同。
她走路时过于镇定,言行举止从无犹豫,杜若从来没有在此前遇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些细节。
就算是杜若自己,总会有犹豫迟疑的时候。
骆伽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内心强大的人,不可去轻易窥探,一旦失败,她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但是,骆伽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实在也很容易激起人的探索欲和征服欲啊。
真想看到她情绪崩溃时的样子,那时候也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杜若感觉自己的手痒痒的,她一看,缕缕淡蓝光芒挣扎着要从手指肌肤的毛孔中溢出来。
两只手掌心相对合到一起,杜若强硬按下要出来的细线,把手背到身后。
杜若的心里想法如何,显然骆伽并没有任何去揣测的欲望,她也不管杜若双手背到身后的动作,脚往旁边迈出一小步,再度去看停在一边的车,“他需要多长时间恢复正常?”
杜若双手在背后握着,耸耸肩,“不清楚。”
“他很少使用他的超理能力,压制后遗症也全靠他自己,如果不是这次我恰好碰见跟了上来,我也不知道他原来后遗症爆发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杜若想着以往姚桉的反应,“根据以前的经验,他一般会消失个几天再出现,可能要几天?”
杜若看到骆伽眉头浅浅泛起一丝褶皱。
但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这褶皱又很快消失不见,就好像她方才看见的是错觉。
“时间太长了。”骆伽说。
她的口吻是冷静的陈述性口吻,可杜若微妙地从中听出了几丝嫌弃。
嫌弃?
骆伽是在嫌弃姚桉?
杜若不由觉得好笑。
居然会有人嫌弃姚桉。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