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辞皱着眉,就不能不喝药吗?又苦又涩。
“姐姐……”
“把药喝了。”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
一碗汤药下肚,脸都皱在了一起,眼巴巴地望着云淑月,无声质问着她,蜜饯呢?
只见云淑月从袖子里掏出小木盒,“吃颗粽子糖。”
“啊……”
粽子糖的香甜很快冲掉了汤药的苦涩。
“待会儿我得去趟林家,午膳我就不回来了,你乖乖待在府里,不用等我。”
沈亦辞小脸一垮,扯住了她的袖子,“阿辞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吗?我害怕……”
“到了林家,别乱跑。”
沈亦辞乖乖应下。
长离备马车的功夫,云淑月将他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粽子。
有一种冷,叫媳妇儿以为你冷。
“姐姐,”沈亦辞目光幽怨,语气幽幽,“阿辞已经穿的很厚了。”
“从公主府到将军府,约莫半个时辰,外头下着雪,你身子不好,别冻着了。”
说着,又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汤婆子递到了他手里。
沈亦辞试着动弹了下胳膊,还好,还能动弹。
踏出寝宫,冷风就像刀子刮着他的脸。
真凉快啊……
掀开轿帘的那一刻,沈亦辞嘴角抽了抽,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富有。
这哪儿是马车,这分明是小型寝宫。
软塌,棉被,桌子,椅子,应有尽有。
长离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子,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辆马车还是太后在世时送与她的,云淑月几乎从未用过。
要抱紧沈侍君的大腿,长离心中暗暗想着。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给长公主请安。”林明磊携着林府上下站在门口下跪请安。
君臣君臣,哪怕君是晚辈,臣是长辈,礼不可废。
“起来吧。”
一只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接着是半颗脑袋,看了眼林家的人,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还不出来?”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这会儿蔫了?
沈亦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也太多人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林府男眷: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厮是不是来和他们抢朝儿的?
“朝儿,这位是?”外祖母的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来回停留。
云淑月牵住了他的手,“咱们先进府。”
一行人去了大厅,在林家的人开口之前,云淑月便解释道,“沈亦辞,永平侯的嫡子,也是朝儿的侍君。”
林家的人脸色皆是一变,永平侯的嫡子是个傻子,一直养在乡下,怎么会在朝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