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使唤我,使唤得愈发顺手了。”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扑,闭眼装死。
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力道刚好,很舒服。
“还去茶楼听书吗?”云淑月问着。
“不去了,现在去,怕是也要讲完了,我们先去吃炖大鹅,再去听戏。”
“好。我去拿你的衣服。”
“我腰还疼着呢,你再给我揉揉嘛。”
云淑月叹气,这厮是越来越会撒娇,越来越会命令她了。
“除了腰,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亦辞摇头,“没有。”
没怎么折腾他,除了腰,其他都还好。
“月宝。”
“嗯?”
“你和陆尽年,有过吗?”
“除了你,没有碰过任何人,有次他醉酒闯进我房里,被我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还刺了他一刀,从那以后,就再未踏进我房中半步,没过半年,白婉儿就有了身孕,给他生了个儿子。”
沈亦辞给了她一个极其古怪的眼神。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时候,我凯旋而归,得到的却是母妃薨逝的消息,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你可知,母妃身死一月才葬入陵墓,她宫中的侍从,全部被赐死。”
“安葬母妃后不久,外祖被查出通敌叛国,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由孙家去彻查,三日后,林家上下,皆被斩首,无一活口。”
“父皇将我禁足在公主府,收了我的兵权,我能用的人,几乎没有,母妃和林家接连出事,陆尽年也在那个时候和我提出退婚,要娶白婉儿,我直接被气昏了过去,足足昏睡了一个月。”
“等清醒过后,皇后和云忆辰便开始频繁出入公主府看望我,我那时孤立无援,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陆尽年,原因无他,他手上有兵权,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绑在一起。”
“在公主府休养了三个月,我回归朝堂,将孙正良底下贪污受贿的门生尽数斩杀,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兵权也重新回到了我手中,但想要扳倒孙正良,远远比我想象中要难得多。”
“于是,我用白婉儿威胁陆尽年,我要他的兵权,并且娶我为妻,那晚,他同我说,我让他觉得恶心,青梅竹马了十多年的人,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对我恶语相向,用他的剑,伤了我。”
云淑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就是这儿,若非我是摄政长公主,他怕是会直接杀了我。”
“后来,我联合孙皇后,逼迫他娶了我,借他的权势,将孙家彻底从朝堂上拔除,扶持云忆辰成为太子,”云淑月自嘲地笑着,“早在孙家被灭门那一刻,他就想着要我死。”
“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亲自动手的,我那个时候,武功被废,内力全无,已经和废物无异,没多少时日好活了。”
“我死的那天,是我二十岁生辰,陆尽年亲手将那碗汤药灌进我嘴里,你可知我死前他同我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云淑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恨意,“你一直觉得我会和他旧情复燃,会和他和好如初,可我却恨不得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我对得起任何人,可他们对不起我,各个都想要我的命,都想要我死。”
沈亦辞抱住了她,“月宝,你现在不是孤单一人,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云淑月回抱着他,眼神狠厉,“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我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无数,你会怕我吗?”
“我只怕你会不要我,月宝,”沈亦辞抵着她的额头,“我是西楚长公主的男人,你怎么能拿我和别的男人相提并论呢?我,也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刀,替你杀光那些你想杀的人,你万不可小瞧了我。”
“你别看我平时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其实很厉害。月宝也很厉害,你只是没有他们那么狠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