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顽劣?平时让你背的那些戒条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那些我都牢牢记住了,不过越是知道那些戒条,我就越是觉得它们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我们的教众都严格遵守那些戒律,一直以来都遵照教团的圣谕行事。”埃伦主教已经显得有些不悦。
“女人为何要遵守礼教恪守贞洁?难道她们就没有享受欢愉的权利了吗?男人就那么在乎所谓的贞洁?”
“你真是幼稚…因为生理性别的差异,男性是无法保证后代的血统纯正性的,唯一的手段就是让女性遵守礼教,一生只与她们的配偶接触,这样男性才能保证后代为自己的血亲。”
“是不是血亲有那么重要吗?反正都是新生儿,就不能让社会共同抚养吗?”
“那家族还怎么延续?我们的地位和财富还怎么继承?”
“说白了还不是自私自利的心理在作祟嘛?被这些教条所束缚,我觉得太过不自由了!”
“没有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人也是动物,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人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崇高!”
“那么被约束的自由就是真正的自由了吗?把人当做动物一样去看待和驯服,这样未免也太卑微了吧!还不如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有意志和形态,只有纯碎的力量,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人不是纯粹的意志,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有着健康、激素、习惯、经济、认知水平等等方面的制约。这些外在条件不去遵守人类这个生物种群就无法延续!”
猎人眼看祖孙二人吵得无可开交,赶忙上前劝解:
“小孩子不懂事,主教不必对一个孩子置气,再说了年轻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主教叹了口气,说:“罢了,这个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希普诺听爷爷这么说他,气得他圆润的小脸鼓胀得像个吹弹可破的气球,跑到一边踹起了石墩子泄愤。
又过了一会,温尼莎和格兰蒂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她们两个虚弱地躺在床上,见到主教来探望想要坐起来行礼。
主教赶紧关切地上前握住她们的手说:“快躺下,快躺下!害你们受苦了!感觉还好吗?”
“我们没事…不过不能作为主最圣洁的仆从了…”
说完,格兰蒂和温尼莎掩面哭泣了起来…
“没有关系,你们是为了主的理想而献身的,你们的忠诚心会得到主的仁慈宽恕。你们依旧是主最圣洁的孩子”埃伦主教搂着她们两人安慰道。
希普诺看着爷爷慈祥仁爱的表情,一种对虚伪的厌恶之情涌上心头,索性扭过了头去眼不见为净。
主教跟着医护人员送她们去水疗房,希普诺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一个人溜进了手术室。
主任医生和护士们正在整理器具,没有注意到希普诺溜了进来。
希普诺双眼炯炯有神地观察着摆在托盘里像水晶葡萄一般晶莹剔透的海螵人的卵。
这些卵黏滑柔软,泛着荧光,希普诺十分喜欢这些卵。
…
医生发现了希普诺,大声说到:“埃伦少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过是好奇进来看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乱动这里的东西的。”
“这里刚动完手术,很不卫生,还是出去吧。”
希普诺没有照做,而是指着那些卵说:“我可以拿走一颗收藏吗?”
“不行!这是不洁之物,少爷你不能沾染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