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很快在地上铺好一张兽皮,一人一猴坐了上去;
接着她从筐里拿出晒干的鱼肉、灵果,还有最近两年收集的栗子,有生的,也有她自己在火堆里烧的,不过味道都不如之前在黑灰堆里找到的那些栗子好。
常念:“来吃点儿吧,我存了好多,你随便吃,管够。”
说着还特意拿起栗子,道:“只是这些的味道,总比以前的差上几分,不过,勉强还是能下咽的。”
已经刻苦修炼好几年的乙峭,一眼就看出常念拿出来的那些东西,里面的灵气比以前的那些淡了些,不过,还是比寻常的灵果要多点儿。
听到常念说味道不比以前好,乙峭想到了上次离开时,常念说味道不好,不让自己给聿莶分食的场景,道:“聿莶被抓走之前,它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常念:“什么?”
乙峭:“它说,它后悔了。”
常念:。。。这么快就后悔了吗?
常念很是好奇它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会让聿莶说这话。
乙峭:“念念,聿莶为什么要让我带这句话给你啊?”
常念:。。。“当初和聿莶说那些的时候,它好像没说不能告诉乙峭吧?”
“这会儿乙峭自己主动问的,自己如实回答的话,应该不算造孽吧?”常念心想。
乙峭见常念没回答,又问道:“不能说吗?”
常念摇头,道:“不算不能说;你问的话,我肯定如实说。”
随后常念非常诚实的把之前聿莶和自己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常念的叙述,乙峭惊的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叽!它当真都知道?”
常念点头,“嗯,反正它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最后说‘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做出故意让乙峭放走?这件事’。”
乙峭急躁的在原地转圈,嘴里念叨着:“原来是这样!难怪,它让我不要为它感到伤心,也不要再想着去替爹娘和它报仇,更加不要离开族地,让我千万要护住灵猴族,将来一定要当好灵猴族族长。”
常念:。。。求稳到如此地步了吗?聿莶,我眼中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常念:“所以,你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能让聿莶说出这样的话?”
乙峭连续转了好几圈,突然像是脱了力,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兽皮上,然后双上臂紧紧地抱着蜷缩的双腿,道:“妖族跟巫族的战斗出现了颓势,死伤更加严重,它们都开始到处抓妖族上战场,外面已经乱的乌烟瘴气,但凡听闻有哪个妖族有修炼的妖,不论修为高低,它们都不会放过,甚至是去那个妖的族地里抢。”
“我和聿莶听到这传闻后,更加不敢回来,原本以我们的修为在外面躲着,轻易不会被发现的;但那些大妖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低阶妖,它似乎知道好多妖族的秘密,很快得到了大妖的青眼。”
常念听到这儿,结合之前乙峭说过的话,一种猜测逐渐在脑海中成形:“所以那个低阶妖是??”
乙峭:“对,就是它。”
“更加可笑的是,它出卖的那些妖族,都是曾经在它身受重伤时,帮助过它的。”
常念:。。。如果没记错的话,?的重伤还是你和聿莶打的。
乙峭:“所以它带着那些大妖,迫害那些势力微弱的小妖族,试图逼我和聿莶现身,更是对我和聿莶围追堵截,一副与我们不死不休的模样;我和聿莶面对它们的陷阱疲于应对,最终还是落到了它们的手里。”
“聿莶为了让我逃出来,拼死拖住那些大妖,给我争取了几分逃出来的时间。”
常念:“所以你身上的伤这么重?”
乙峭摇头,“不是,我以为我逃出来了,却不想身后还跟着一只翼族,还被我带到了族地。”
“为了不让那只翼族回去告诉那些大妖,我们的族地所在之处,我只得将那只翼族斩杀。”
常念:“可就算你拼命杀了那只翼族,?不是知道你们的族地所在吗?还是没法杜绝族地被那些大妖找到啊。”
乙峭:“?在聿莶拼命为我争取机会逃走的时候,我亲手杀了躲在大妖后面的它,要不是想杀掉躲在大妖身后的?,或许我还有法力能勉强带着重伤的聿莶一起逃走。”
常念:。。。我总算是知道乙峭之前抱着自己哭成那样的原因了。
“面对这个困境,它们无论怎么选,都无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如果它们选择保存法力,不反抗逃走,那么它们就会被抓到战场上去,极大可能会被战场上的巫族杀死;”
“如果它们选择反抗一起逃走,那么?还是会带着大妖继续追击它们,没完没了。”
“所以聿莶选择自己拖住大妖,让乙峭逃走;乙峭为了弥补自己放走?的错误,或者为了斩断后患,就必须要杀死?,可杀死?就没法带走聿莶。”
想到这儿,常念都忍不住在心里唏嘘,“而这个困境的出现,是因为乙峭当初的那一份不合时宜的仁慈;也是因为聿莶为了激励乙峭的谋划。”
一时间,常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把栗子剥好,递到乙峭嘴边,道:“无论如何,还是得继续朝前看,多吃点儿,早日养好伤,才能有更好的将来。”
乙峭就着常念的手,咬下栗子,嚼了嚼感觉味道不似从前,但别有一番滋味,于是爬起来,自己剥栗子吃。
边剥边问道:“我想去找玄龟前辈求情,请它允许我带着还活着的同族,进入它的族地中寻求庇护,念念,你说它会同意吗?”
常念哪里知道元龟前辈会不会同意,只得回道:“不知道,之前这里不是已经有很多的妖族吗?你或许可以去问问它们。”
然后又道:“你想带着同族躲到玄龟族的族地中,这事儿你的族长、长老它们知道吗?”
乙峭摇头,“我还没跟它们提。”
常念:“那你要不先回去问问族长、长老,它们万一知道怎么做呢?”
乙峭:“也对。”
隔了好久,常念才反应过来,问道:“你刚说还活着的同族,什么意思啊?”
乙峭:“我不是说我逃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只翼族嘛,当时我到族地时,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族长、长老忙着救我,没注意到溜进族地的翼族,等我刚刚醒来时,它竟然打死、打伤我们好多同族,甚至妄想抢走我们族的上等灵果、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