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上的伤好了些时,安婆迫不及待的回到长姐居住的部落中,原本她是去找长姐的;
没想到因为容貌变了,部落中的人没认出她,将她拦了下来,质问道:“你是谁?”
还不等安婆疑惑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时,就瞧见那些人看到她肩上的小灵猴,直接抄起手上的家伙,边打边咒骂道:“你个害人精!都是妖族的傀儡了,还敢回来!”
“你到处乱跑,害得那些妖族要杀我们泄愤。”
“就算你不幸被妖族抓走,可那又不是我们害的你,你凭什么来祸害我们啊?”
“让你祸害我们。”
“看我不打死你!”
“就是,都被棾尘道人赶走,你还到这儿来干什么?”。。。
安婆听到这些话,直接愣在原地,聿莶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打到她身上,不得不闪身带着她离开。
而这一举动,好似更加坐实了她从妖域回来身边还带着妖族的事实,那些人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聿莶带着安婆闪身来到了之前她长姐居住的地方,那里早已杂草丛生,大树和树屋也不见踪影。
安婆的脑海中还回想着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傀儡是被妖族抓走的人族。”
“被抓走的人族还回来了。”
“而回来的人却被那些人厌弃,抛弃。”
想到这儿,安婆想起自己那个被妖族抓走的姐姐,顿时一个癫狂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她猛地转头看着肩上的聿莶问道:“你说,他们说的那个傀儡被我师叔赶走了,而离开的人是卄;也就是说卄就是我姐姐念念,我的感觉没有错。”
聿莶想起古乃离开之前对它的嘱咐,让它不能在安婆面前彻底暴露,这样可能会给常念她们带来不必要的纷扰;所以面对安婆的问话,聿莶沉默着没有回应;
但常念也对它说过,等安婆醒来后,带她去半山腰找树屋还有树屋里已经死去的常衾。
聿莶只得引导着安婆来到之前常念住的半山腰,安婆远远地就看到了平台上的大树和树屋。
安婆:“长姐?”
怀着一颗无比激动的心冲进树屋中,结果只有如同在安眠的常衾,再没有其他。
原本欣喜过望的安婆瞬间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常衾早已没有气息。
“长姐!”安婆扑到常衾的床旁痛哭失声,声音凄厉而颤抖,泪水像瀑布一样涌流不止,哭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云霄,说不尽她内心深处的极度哀伤。
“你怎么不等等我?”
“我还没告诉你,我好像遇到姐姐了,她好像回来了!”
“你说过你一定会等到她回来的~你怎么能食言?”。。。
聿莶蹲坐在树屋外面,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哭声,想起乙峭和灵猴族;
“我之前不愿意回去,也不能回去,同样是担心自己会给它们带去灾祸,如今爹娘的仇已报,仇人的后辈也死在了这人族手中的后天灵宝手中,那我能回去了吗?”
扪心自问,聿莶心中给出的答案是不能;因为聿莶现在觉得自己的命同样不是自己的,能活下来是因为常念,没了仇人来寻仇是因为安婆,带着因果回去,也同样会影响灵猴一族。
在安婆安葬常衾时,古乃带着常念已经开始穿梭在大大小小的仙门中;
古乃进入仙门也不干别的,就是去仙门中放典籍的地方,翻完里面的典籍,外加复刻一份就算完成到此一游的目的;
作为没办法离开他太远的常念,便充当起了不太正经的望风者,虽然每次在被人发现之前,古乃就先一步带着她离开,但常念还是觉得自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而随着典籍看的越来越多,古乃对破阵一事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不但能破各种阵法,还能在人家的各种阵法中再布一个隐匿常念和自己身形的阵法。
可不管经历多少次仙门中人与常念隔着隐匿阵法脸贴脸的时候,常念还是会忍不住会被吓得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每次看到常念快把自己憋气憋到昏厥时,古乃都会在旁边说:“记得喘气。”
“再不出气,你要把自己憋死了。”
经过古乃的提醒,常念下意识的吐出一口气来。
古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布阵的本事吗?”
常念:“也不是,主要是我们偷摸进来的,控制不住的心虚嘛。”
古乃:“相信我就别那么胆小;只要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们绝对是发现不了的。”
常念胡乱的点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进来查看的仙门弟子,嘴上说着:“你别把话说那么绝对,以前的经验告诉我,世上是绝对没有绝对的事的。”
古乃:。。。要不是我们已经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专门来搅局的。
离开目前这片洪荒大陆上的最后一个仙门,古乃蹲在常念身旁,看着平静的水面,道:“还是没有找到关于捆绑一事的解决办法,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常念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块一口水一口干粮的吃着,听到这样的话,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她们闯荡那些仙门开始,古乃每去过一个地方出来后,就会说一次;同样的话听了太多次,实在是没什么感觉奇怪的了。
常念:“那我们下一个去哪儿?”
古乃:“这已经是除了三大仙门以外的最后一个仙门了。”
常念闻言,坐直身体,诧异道:“最后一个了?”
古乃:“是。”
常念:“可三大仙门,我们怕是不能再这么随意进出了吧?”
古乃:“当然,三大仙门得了人族最多的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光,怕是那成了圣人的人来,也无法做到毫无痕迹。”
说起这个,常念感觉自己心中有无数想要说的,但真到了可以说的时候,常念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只得说道:“话说,我们就不能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进去吗?每次都这么来不影去无踪的,我感觉我都快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