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常念实在是无法眼睁睁地看常懋去冒险,最后不得已决定用装病来拖住她,直到屴囵回来,就算被他赶走也在所不惜。
下定决心后,常念起身,计划悄悄去厨房,用厨房里放的凉水打算给自己来个冷水澡,虽然现在气温不算低,但多淋几瓢水应该也能受个凉。
至于院中的井水可能更凉一些,但那样声响不好控制,常念直接就放弃了井水这个考虑。
结果,常念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争取在不惊动常懋的情况下溜到厨房,转头就发现常懋的房门大大的开着。
等到常念滑着轮椅去常懋房间里看了看,“她果然同我猜想的那般,已经悄悄地提前离开了。”
常念:。。。淦!有一个足够了解自己的姐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常念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自言自语道:“也对,姐姐的武功可不低,我起床滑轮椅到门口,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动静。”
“我特么的都被急糊涂了,她怕是察觉出我的意图,所以先我一步行动了呀!”
常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颓丧的重新回到自己房间躺下,摆烂的想着“毁灭吧!这日子不过了。”
常懋离开后,常念发现院中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些危险物种,毒蛇、毒蝎的出现频率最高。
发展到后来,成了时不时就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箭,或者暗器,并且把控尺度的非常好,刚够常念狼狈的躲开那些偷袭。
这样的警示寓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常念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喊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只要让我看到姐姐平安归来就好;那时我一定离开。”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常念直呼:宝宝心里苦啊,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又没有强而有力的反抗能力,越想越想哭。
常念:。。。“这可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曾经有一个让自己变强的机会在眼前,可自己想摆烂,想躺平,想要平凡的活着就好,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如今失去了好身体,更失去了学习的好机会,只能这样任人拿捏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先变强,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只有拥有了自保能力,才能享受真正的躺平人生。”
在常懋离开的第十五天,常念在院中的枯树下呆坐了一整天,都没能等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院门口。
常念:。。。我该怎么去寻你啊?姐姐。
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四方镇,离开这里去京城转转。
结果刚过子时,院中出现异动。
常念倏地睁开眼,动作麻利的翻身坐到轮椅上,拿出常崭给的解毒丸服下。
随后滑着轮椅坐到了屋子正中间的桌子旁;在外面来的人打开自己的房门时,常念举起手中的扇子,毫不犹豫的朝着门口的位置射了过去。
接着就听到了咚咚咚的倒地声;听声音应该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然后常念将扇子甩成一根直棍,上前戳了戳倒在地上的人;接着重新关上房门,关严实窗户,放出扇子里面的大部分毒粉,使其整个屋中都充满了毒。
常念:。。。我好像体会到当初在破庙里山葡萄他们说的那种感觉了,就算平时动一下都觉得费劲,现在性命攸关时,却感觉不到太明显的累了。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的院中,还有房顶上都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常念:。。。上难度了呀,这一波人的武功估计都不会太低;没想到他竟如此看得起我吗?
从正门进入的人,被屋中的毒粉悉数放倒,但是屋顶上的人解开瓦片,朝着屋里放箭,常念一个滑轨,从轮椅上躲到了屋子正中央的桌子底下。
时不时趁着那些人放箭的空隙,伸手将扇中的毒针,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射去,没有视觉,全凭听觉辩位,根本不讲究准头,只求能杀一个是一个。
这么危难时刻,常念竟然还有心情在心里感叹:。。。“完全不敢想,我一个现代人,在古代面临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刻,能这样的下得去手。”
“也得亏我现在的眼睛看不清,完全不用直面血淋淋的现场,要不,我还真的不一定能这么冷静。”
一直持续到寅时三刻,常念用完了扇子的毒针,就连那柄小刀都用了出去,精神紧绷了三个小时,已经完全超出常念的身体极限。
她瘫软的蜷缩在被扎成刺猬的桌子底下;心想:。。。“但愿今晚的劫难就此结束,否则现在随便进来一个人,都能让我原地去世。”
刚想完,常念就听到院中又出现了脚步声,不过这次的脚步声不但沉重,并且还非常的凌乱。
常念:。。。小偷?
然后那些脚步声逐渐靠近,好像来人在看到门口尸体堆,还差点儿惊呼出声,但是被捂住了嘴,惊叫压在了喉间。
“壶壶~我们还是回~去吧。”
常念听出这发颤的声音是陈皮的。
“这可是好机会,之前我来敲门,这死丫头居然装着听不到,死活不给我开门,现在终于能进来,皮蛋又不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常念都听出了壶壶语气中的欣喜若狂。
陈皮:“可你看这院子多少死人,我们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皮蛋离开之前,肯定在这院中设下重重机关;”
“你难道忘了前些日子,他们在桃子毛家研究的那些机关、奇门遁甲了吗?”
壶壶:“虽然这死丫头不给我开门,但我可是听说,她家最近都不太平;我才去怂恿了岳欢,让她今晚派人来带走这个死丫头,让她远离这样的危险;你看那阶梯下的五个人,不就是老大家的打手吗?”
陈皮:“岳欢怎么会真的派人来带走她啊?”
壶壶:“只要我说替皮蛋照顾妹妹,皮蛋一定会感激的话,岳欢就绝对不会不听的。”
陈皮:“啊,难道说岳欢喜欢皮蛋?”
壶壶不耐烦的打断陈皮的问话,道:“你带了你娘做的解毒丸了吧,赶紧给我一颗;就我对皮蛋的了解,她在那死丫头身上,肯定放了不少的防身东西,提前吃一颗稳妥一点。”
他这话让常念握着扇的手松了松,看样子自己最大的倚仗恐怕要失效咯。
壶壶和陈皮借着月光,溜进屋中,好一番寻找后,才在惨不忍睹的桌下找到常念。
壶壶伸手一捞,就把常念从桌子底下扯了出来;然后对陈皮道:“拿上东西,我们走。”
没做任何反抗,装晕的常念:。。。但凡我还有点儿力气,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然后壶壶扛着常念,带着陈皮来到了四方镇外西山下的河边。
毫不客气的把常念扔到地上,常念适时的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悠悠转醒’,接着在地上缩了缩,语气中带着茫然和惊慌的喊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抓我干什么?”
壶壶抬起腿狠狠地踹了常念两脚,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装聋,不给我开门。”
常念挪着身体,试图躲开他踹自己的脚,诧异的问道:“壶壶?你踢我干什么?”
壶壶朝着常念的身上啐了一口,道:“我不但要踢你,还要弄死你。”
常念朝着壶壶声音的方向茫然的望着,问道:“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我没给你开门吗?”
壶壶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接着又踢了常念几脚,道:“我就知道你听到我的敲门声,你却装死不给我开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常念:。。。听是听到了,但不开门也是真的不会给你开门。
常念:“你说什么呀?给我家送蛋的摊主跟我说的,说刚刚自称是壶壶的少年在敲门喊我名字,我才知道的。”
壶壶:“那我敲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一次都不开?”
常念:“我在后院听不到的。偶尔我听到敲门声,等到我滑着轮椅来到门边时,敲门声又没了,姐姐走之前交代我,不能随意打开院门的。”
壶壶:“那你也该死。”
常念:“为什么?我想我也没有得罪你啊。”
壶壶:“你怎么没有得罪我?你和你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念:“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上次我们吃饭时,发生的那点儿小事吗?”
壶壶:“小事?你居然觉得那是小事?”
“你们不就是见我伤了腿,没法练武之后,觉得我没用了,排挤我,想要甩掉我,不跟我玩嘛!”
“可我的腿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和你姐姐害的。”
常念:。。。这特么的什么屎盆子就想往我们头上扣啊?没门。
常念:“你是不是误会了?如果当时我不给你包扎伤口,你会因出血过多而死;姐姐还冒着二次受伤的风险和信子哥带你去医馆,我们怎么就是害你的人了呢?”
壶壶听到这话,心中的愤怒再也忍不住,蹲下身,疯狂的朝着常念身上砸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