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云!你给老夫站好了!你瞧瞧你交上来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出去别和人说你是老夫带过的弟子,丢人!实在丢人!”
胡子长长,两发鬓白的夫子气冲冲地,地上飘着一张狗爬似的“蒹葭苍苍,苍大爷在此。”
字是狗爬,写的是足够嚣张。
气得夫子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当堂就训开了,底下人都在憋着笑,要不就是作鹌鹑状。
反倒是被训的本人一脸嚣张狂傲,昂首挺胸的站着,活像是对面的人在夸他,而不是在训他。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夫子一阵心梗,怒骂他,“连一句诗你都给老夫写成这样,日后看你怎么讨到媳妇!”
底下终于忍不住笑开,叽叽喳喳嚷起来。
“夫子,苍哥家里给他定了未婚夫了,您不用担心!”
“还是苍叔有大本事,早早给苍凌云定了亲,不然就苍凌云那写的狗屎样的诗,还真没人看上他。”
“嘿,苍哥这小子埋汰你呢!”
“滚吧你,苍大爷才不需要那什劳子未婚夫。”苍凌云笑骂调侃他的人,年轻青涩的脸上满是傲气,“喜欢大爷的人,多着呢,我要自己挑。”
底下哟了好几声,哄笑意味明显,然后在夫子哐哐捶桌的声音下才逐渐小声。
夫子心梗得厉害,“苍凌云!连个诗都写不好,莫说什么未婚夫,老夫怕是那位也得退亲!”
“你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
“明日让你父亲来一趟。”
苍凌云嘁了声,有点被下面子的不爽,但还是不以为意,嘀咕着,“退就退呗。”
苍家与谢家定了亲事在江州城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如今苍家落败。
不少人都觉得这婚事怕是不会履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退了。
作为被嘀咕这么多年的要被退亲的本人,苍凌云格外不爽,凭什么就是谢容那小子退他的亲事啊。
这话说给外人听,外人都得嘲笑他,人家谢家少爷天资出众,而苍凌云呢,多年来也才练气,差距也太大了。
且文不成武不就的,读个学堂,至今也没学出个名堂来。
他要退谢容的亲,简直就是完全没自己是癞蛤蟆那自觉。
偏偏苍凌云心高气傲,是,他是不算什么,修为不行、读书不行,可谁敢保证他一辈子就会这样。
那些人觉得他不行,苍凌云就偏要行。
他决定好了,总之那小子要是退亲,他肯定赶他前头说出口,凭什么让他丢面子,要丢面子也是谢容丢。
苍凌云在学堂的表现,夫子转告了苍父,回家他就吃了顿竹板炒肉。
苍父有修为在身,还不低,但他就是抄起扫帚,追在后头抽了苍凌云一顿,吼声震天,“你个逆子!瞧你写的什么东西!”
“老夫都不好意思看!”
苍凌云被追得头发凌乱炸毛,夹了几根扫帚毛,他嗤笑一声,边跑,边和他爹呛声,“不好意思看你别看啊。”
“苍大爷逼你看了是吧,你个老头自己非要看,现在来怪我了。”
苍父眼都红了,马上要杀疯的样子,“你和谁自称大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