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什么的都没事,回去把药膏抹上,洗手什么的记得注意点,拿东西包着。”
谢容接过医生开的单子,听他感叹道,“伤成这样的手也是少见。你弟弟还挺能忍疼。”
是挺能忍的,把自己作到医院来,他再哭,好意思么。
谢容凉凉地瞥了眼一旁安安静静的岑溪安。
他的眼神一过去,这小子就抬头看他,一言不发,阴郁沉默,哪还能看得出之前的疯劲。
谢容领着他出门取药,语带嘲讽,“厉害呀,好能忍疼,刚才医生夸你的时候有没有更骄傲一点?”
“我没有骄傲。”岑溪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抿住唇,“...我不疼。”
“谁管你疼不疼,你有病就来医院治,我看也别去领药了,先带你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谢容面若寒霜,浑身低气压,路过他的人都绕路走。
他止住脚步,岑溪安跟着一顿,默默地看着他。
“刚才发什么疯,我说一会给你发地址,你听不懂吗?”
岑溪安:“你是不是想丢掉我?”
“我说要丢掉你了吗?”谢容冷着脸看他,“你在想什么?”
岑溪安也不知道他那一会在想什么,他看到他的背影就觉得难受得不得了。
下意识不想让他离开,绝不能让谢容丢了他。
谢容看着他这阴郁平静的样子,气得想发笑。
那会一车的人都被吓得不轻,司机大叔好几十的人吓得出了一身汗,连忙开了门。
岑溪安管都没管他的手,径直朝他走来,手背上的血滑落到指尖再滴落到地上,周围都是尖叫声。
他就只看着他,脸上还有病态的红,“别想丢掉我。”
那一瞬间,车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只是想坐公交车的谢容:“......”
现在别说省那一点钱了,他还大出血给岑溪安挂号,一会还得给他买药。
谢容冷笑一声,“不错的建议,现在就滚。”
他把手上的单子拍在岑溪安身上,岑溪安没动,单子飘落在地上夹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间。
“滚远点,伺候不起你,有事没事就来发疯,真当我是冤大头吗?”
“还是你觉得姿色无双,我特么想睡你就要给无止尽的花钱?”
拄着拐杖路过,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病人:卧槽!这是我能听得吗?
病人额头冒汗,一拐杖使得虎虎生风,走得飞快。
中途还因为太着急,失去平衡撞了一下岑溪安,岑溪安被撞得身子一动。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病人急得额头冒汗。
岑溪安失神地站着,好像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看着谢容,见状病人半点不敢耽搁,火速逃离现场。
“我不想你丢掉我。”
谢容冷声道,“不是不喜欢我吗?”
“药钱,我给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了就给我走人。”
谢容抬脚就走,衣角被人拉住,他不耐烦地回头,视线却一顿。
衣角被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拽住,因为太过用力,厚厚的一层绷带隐约见红
“松手。”
岑溪安看着他,黑眸执拗,“我不想你丢掉我。”
“我再说一次,松手。”谢容声音冷下。
在他的注视下,岑溪安缓缓松开了手,却没有退开,而是抬起谢容的手,用那只受伤的右手托起他的手放在脖子上。
声音沙哑,平静中带着疯意,“别生气,给你掐。”
周围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碍于谢容的气场还在观望中。
岑溪安置若罔闻,谢容不动,他就执着地托着,哪怕右手已经在颤抖、发痛。
他声线紧绷,疼得微颤,“...小叔叔。”